“哥，如果进不了人民医院，还不如就留在京城。”
  苏铭没说话，苏苒又问：“是不是凌教授舍不得你，不想你回南滇，想把你留在京城，连推荐书都不给你写。”
  “苒苒，这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既然是一家人，那你还有这么多事瞒着我。”
  苏苒知道苏铭指的是许云鹿的事，赶紧闭了嘴。
  “对了，明天我想去给爸上香扫墓。”
  “我也去。”苏苒挽着苏铭胳膊边走边问，“那哥，要不要把外婆生病的事告诉妈呀？”
  “等做完手术再说吧。”
  “为什么要做完手术呀？”
  “没做手术，外婆并不需要特别多的人照顾，做完手术，才是真正需要人的时候，而按程芷悦安排的那个时间，大家应该都要上班，他们需要人照顾病人，废话就会少些，还有手术明摆着需要一大笔费用，你告诉了妈，妈是帮着出还是不帮着出，帮着出，你汪叔能高兴？不帮着出，你大舅母他们能没废话？”
  “哇，哥，我发现，你和鹿叔叔考虑事情都是喜欢面面俱到的，我好崇拜你们。”苏苒说完，和苏铭都走到后面，看山炮妈和咕鲁妈在做饭，秦星妈也来了，和奶奶正说着什么，苏苒便小声说，“秦阿姨还真来了，小姑肯定是客气一下的。”
  苏铭没说话，苏苒忽想到明天去上香扫墓的事，赶紧说：“我得叫小姑陪我去买纸宝香烛，否则明天怎么给爸上香扫墓。”
  苏苒松开苏铭，赶紧找苏兰去了。
  现在做饭又多了个秦星妈，苏兰的事自然更少了，一听苏铭要去扫墓，赶紧就摘下围腰和苏苒去买纸宝香烛。
  苏苒走出门才问：“小姑，秦奶奶这么快就来了呀？”
  “哎哟，别提了，秦星跟她一说，下午就跑来了，还跟我说她妹子比山炮妈和咕鲁妈干活利落得多，真是，到时候别请神容易送神难。”
  “小姑，她是小姑父的妈，小姑父对你这么好，她说什么，你且当没听见就是了，小姑父也是个明白人，说不准自己就去说秦奶奶了。”
  “他家五兄弟，老大老二娶媳妇就把家给掏空了，老三老四娶媳妇，啥都没有，一直闹腾，好象还有哥和嫂子下岗了，再加上孙子孙女，真是一大家子人，好象除了老二稍好点，家家手头都紧，老二听说又是个自私的。”
  “所以秦奶奶能来挣点钱，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他妈就是嘴太碎。”
  “但秦奶奶心地还是个好的。”
  “那也是。”
  姑侄俩说着话，就把纸宝香烛买妥当了。
  第二天，秦星找了人货车，把苏铭、苏兰和苏苒送到了墓地，自己很知趣地带秦默在一边玩。
  三人来到墓前，没想到苏越的墓地又被人清理过，墓前又摆满了百合和白菊，苏苒几步走过去说：“哥，那个人又来看爸了。”
  苏兰有些不明白：“怎么是又？”
  “暑假的时候，我和哥来给爸上香扫墓，就有人给爸扫过了。”
  “就你爸那些朋友。”苏兰叹了口气，“一个个都是见利忘义的，还能有人来给他扫墓，真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铭没说什么，点上香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在墓前的香炉里，看见香炉有三支正燃着的香烟。
  苏兰和苏苒也相继上过香，在墓前三人撑伞又站了一会，都没说什么，等秦星过来上柱香，秦默磕着头，就离开了。
  等几人离开，许云鹿才走了出来，在墓前坐下来，摸着墓牌说：“苏越哥哥，你看见没，你妹妹、儿子和闺女。苏兰嫁给秦星了，你也别气，秦星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是个疼媳妇的；苏铭吧，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他，就怕将来他太成功，你反而会担心；苒苒，记得当初你可是把她许给我的，我就不客气了啊，默默你也看到了，上次来，我还不知道，这次就告诉你吧，你外孙子，你升级做外公了，必须高兴啊，你就放心，我会把他们母子照顾妥当的。”
  许云鹿掏出烟点上接着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所有的事情都听你那个景明大哥的，你不信，结果呢，他于景明是牺牲，下葬时是国旗加身，你景明大嫂有抚恤金拿，儿子特殊照顾进了警察系统，你呢，你是什么，我说了，你肯定又不爱听，好吧，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在那边多个心眼，别又什么都听你景明大哥的，总被他忽悠。”
  许云鹿说完顿了一会儿，掏出一瓶酒打开盖洒在墓前：“烟，你就和你景明大哥一起抽，酒呢，你就留着自己一个人喝好了，你景明大哥抽烟差点，喝酒可不含糊，一会儿就给你全造完了。”
  许云鹿说完，又在雨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了。
  扫完墓，一家人心情有点沉重，秦默几次闹，都让秦星给弹压下去了，秦默终于发现气氛不对，就不闹了，专心玩着自己手里的大蛇蛇。
  到了奶茶店，苏苒抱着秦默下了车，刚走进奶茶店，就看见坐在吧台的老聒，她忙把眼睛按了按走过去问：“老板，你今得空了？”
  “怎么，不欢迎。”老聒看着外面的雨，“昆省的天就是小孩子的脸，说下雨就下雨。”
  “老板，你要喝奶茶吗，还是原味的？”
  老聒点点头，苏苒放下秦默，见苏铭走了进来，就把两人互相介绍一下：“哥，这是我在纳东打工时的聒老板，聒老板，这是我哥苏铭。”
  介绍完，苏苒便去给老聒做奶茶，苏铭冲老聒伸出来说：“聒老板，谢谢你那个时候照顾家妹。”
  “我有什么照顾的，她给我干活，我给她付薪水，仅此而已。”老聒和苏铭握了一下手，然后从苏苒手里接过奶茶，“不过你这个哥哥，我们可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小懒虫时不时就挂在嘴边。”
  苏苒轻轻地嘟了一下嘴，她在玉龙雪山打工的时候，话都甚少说，更不会跟一堆完全不熟的人提及家里人。
  苏铭笑了笑：“真是让聒老板笑话了，家妹就是个小孩子。”
  “别说，你们兄妹俩长得到是七八分相似，但性子却没一分相似。”
  “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孩子，性子相同可就麻烦了。”
  “看得出来，你很宠小懒虫。”
  苏铭看了苏苒一眼，看来他这个妹子，在纳东还真招惹了不少人，而且个个都不那么简单，没回老聒这话，反问：“聒老板，这是要来省城发展？”
  李鬼从休息室走出来，老聒看了一眼，李鬼也看了老聒一眼，伸手把台球桌下的秦默拎了出来：“乖乖，干爹带你去玩。”
  “大蛇蛇。”秦默一下乐了起来，李鬼拿把手伞抱着秦默就离开了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