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者:伊人睽睽      更新:2022-08-27 10:38      字数:4186
  “……”原主吐血的心都有了。她不是唐姑娘谁是唐姑娘啊?明光你醒醒好不好,你都要被那个女蛇精病洗脑了!
  但是原主的脾气性格,比唐辞好多了,她只温温一笑,“你还记得莽川县我被掳走的那晚吗?”
  明光眼中有隐痛,点头。
  原主笑得和气又平静,“我是那晚之前的唐辞,明侍卫。”
  “……我不懂,什么之前之后。姑娘不就是姑娘吗……姑娘真会开玩笑。”明光的脸色,居然比唐姑娘还要白。他轻声说了这么句,扯嘴角的动作都极为面前。
  抱着的姑娘却摇头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露出笑容,“明侍卫不是一直问我是谁吗?我又变回你喜欢的那个姑娘了,难道你不高兴,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吗?
  明光看着她,心底有什么,霎时缺了一块。
  ☆、第39章 正确的选择
  重新醒过来后的唐姑娘,她温柔、和气、善良、纯真,她拥有女子该有的美好品德,她对明光和颜悦色,她才是真正的“唐辞”。
  明光也知道,这才是他一直以来跟随的姑娘。
  他一直怀疑姑娘是不是假的,如今他不用怀疑了,因为姑娘又变回以前那个了。但是他并不觉得很高兴。
  他和姑娘的关系重新变回以前那样的泾渭分明,有些话,他再不能问她,问她她也不会答。
  她用温和的笑容告诉他:你只是个侍卫,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管的不要管。
  明光才突然发现:原来,是那个不正常的姑娘,纵容了他,让他觉得他可以对她指手画脚。但当姑娘正常起来,他也必须重回以前的地位。
  可是他心里有些难过,每当姑娘睡着时,他总是望着她的脸,期待她醒来后,会突然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告诉他,“我这些全是骗你的呀,你可真傻,哈哈。”
  明光鄙视自己这种心情,姑娘正常了是好事,他在遗憾什么?!
  正常后的唐辞,每次狱卒过来,都会有些害怕和本能的讨好;每次看到他,都是平静假笑;每次无相大师过来,在假装平静后,她都会怕得手脚冰冷;每次他为她上药,她都痛得直哆嗦,泪水连连……
  这些,都是之前的唐辞不会做的。
  之前的唐辞,看到狱卒,一定会跟看到自家下人一样;看到他,会忍不住骗他,调戏他;看到无相大师,会笑眯眯地打招呼;当他为她上药,无论多疼,她都没什么反应,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当被押去审问时,正常的唐辞会求助地看他,眼藏害怕担忧;而那个不正常的唐辞,或许会巧舌如簧鬼话连篇……
  明光觉得自己快疯了!
  可是他是姑娘的贴身侍卫啊!
  当他们重新回到牢房,姑娘忧心地看着他,“明光,怎么办?我杀了那么多人……没有人会帮你。”
  明光安慰她,“唐老爷他们知道姑娘被关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的,姑娘不用害怕。”
  唐姑娘却苦着脸,“你不知道吗?唐婉怎么会让消息传到爷爷他们耳中呢?唐婉一定希望我死。”
  明光轻声,“那些人是我杀的。”
  “什么?”唐姑娘看着他的目光很亮,有惊讶,有欣喜,有愧疚,也有……不解。
  明光低着头,“若云是我杀的,观中火也是我无意中放的,那些都和姑娘没关系。”他抬头看向表情复杂的姑娘,声音平静,“我会告诉所有人,这才是事情真相。
  “明光……谢谢你。”原主的心情很复杂,她早就知道明光对自己忠心耿耿,做出这种选择她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她就是觉得愧疚,并觉得,如果是那个蛇精病唐辞在这里,明光或许并不需要替她顶罪。
  不……也不一定。那个蛇精病唐辞,说不定就是想让明光替她顶罪。
  虽然明光那些行为让蛇精病唐辞很不开心,但是原主却没有不开心:明光这么做,都是为了她重新回来。
  可是为什么她回来了,却感觉不到这个侍卫的欣喜?
  或许,他和自己一样,都在想那个蛇精病。
  唐姑娘开始例行一日地在心中呼喊“唐辞”,这已经是她没事时候必须做的事。她真的太需要那个蛇精病出来了啊!
  但是明光太想当然了,他希望姑娘能好好出去,不代表别人。
  当无相大师再来看他们的时候,对“唐辞”笑得阴冷,“怎么会是明侍卫放的火呢?我观中有人亲眼所见,是唐姑娘你做的啊。”
  “唐辞”躲在明光身后发抖,她怕死这个跟蛇精病唐辞有的一拼的道士了。她心知肚明:无相大师需要的是那个蛇精病唐辞,而不是现在的小白花唐辞。如果那个唐辞不出现,这个道士一定认为她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毕竟……她知道对方太多的秘密。
  明光愤怒,又试图跟对方沟通,“姑娘是嘉定唐家的人!你这么陷害她,不怕……”
  “我没有陷害她,你比我更清楚,杀人的是谁。”无相大师轻描淡写,转向那个姑娘,“杀人者偿命啊。”
  救命!
  这个疯道士是想弄死她啊!
  唐姑娘又在心里呼喊“唐辞”了,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一声轻笑,太、太、太悦耳了!她太想念对方那蛇精病的笑声了!
  “唐姑娘!”她脱口而出,看到明光和无相大师都看向她,立马红了脸,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明光很担心:姑娘为什么喊自己?她是不是又像莽川县那时受刺激,要变成另一个人?这……他该担心吗?
  无相则是目光闪烁: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故弄玄虚,那就是唐辞终于醒了?看来她并没有消失啊。
  无相大师脸上露出笑容:至此,他和唐辞的实验算是完成三分之二了。
  三分之一时,他和唐辞成功让原主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三分之二时,他们证明唐辞的意识还是存在的,并没有随之消失;现在,他就等最后一步了,等唐辞重新夺回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他们的实验才算彻底成功。
  无相大师对唐姑娘心不在焉道,“老道这里有一些巩固心神的药,你拿去用吧。”
  “好的好的。”原主已经欣喜若狂了:她才是最担心唐辞会消失的那个!
  这个蛇精病可是她祈求很久才祈求到的!如果真就这么消失了,岂不代表所有的剧情要她这个弱小的女子去走?她真怕剧情回到原点,她要不停地受虐啊!
  明光抿唇,他疑惑地看着唐姑娘和那个无相大师,猜不透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无相大师离开后,唐姑娘躲到角落,用意识去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沟通——
  “唐姑娘,你原来一直在!真是吓死我了。”
  “呵呵,我也很想念你呀。”唐辞说话的声音轻柔缠绵,意韵悠扬,却偏偏让原主打了个冷战。被蛇精病想念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原主干笑两声,“既然你已经醒了,什么时候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然我看我真要被血债血偿了,明光完全应付不了啊。”
  唐辞微微笑,“我突然觉得当第二意识挺好玩的,还不想要身体的控制权。你慢慢跟可爱的明光先玩着吧,呵呵。”
  “……”蛇精病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以前天天想着弄死她,现在居然觉得第二意识好玩!
  因为唐辞的不配合,原主只能继续跟这些人周旋,但她总觉得自己处理事情的手段很糟糕。
  那个道士松了口,不再非逼着她承认是她杀人,在和明光沟通后,道士说火是不小心放的,和她无关。
  那么,在道士松口后,原主就可以说杀害若云的人是明光,让明光替她顶罪了。原主一边觉得愧对明光,一边又期待自己能重新出去。
  但是!
  居然又有人来看她了!
  声称是来自上河平原玉林门!
  大家一下子想到了消失很久的简黎风。
  对方称门主自别后,一直很想重新见到姑娘。得知姑娘遇难,玉林门的人买通这边的关系,打算救姑娘出去。若姑娘愿意,可以去玉林门做客。
  关键是唐姑娘不愿意啊!
  ……按着这剧情尿性,终于知道男主大人是谁了。
  她一听到简黎风的名字,就想起来虽然简黎风的变态程度不如唐辞,但那也不是个好人。那可是曾经的男主喂!
  虽然被唐辞折腾得男主地位摇摇欲坠,但他真的是男主啊!
  男主对唐姑娘爱得深沉,果然一直在追她!如果不是在桑林耽误了些时间,早就赶上她了。
  在原剧情的这段时间,唐姑娘就应该被玉林门掳了去,被简黎风狠狠虐一遍,告诉她要刺杀皇帝云云,然后放她回嘉定,跟随侍郎们进宫去做后宫娘娘!
  没错,三个男人,简黎风、陈诺,还有一个就是老皇帝。
  本以为唐辞把剧情都弄得乱成这样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掰回原样的时候!
  原主现在心里是深深的惶恐,她不想被玉林门的人救出去啊,她不想见到简黎风啊。比起出去,她真觉得蹲牢房的日子也不错啊。
  可惜她身体里的唐辞一直看戏,就是不肯主导剧情,原主满心绝望。
  她问明光,“我说人是我杀的,大家还会信吗?”
  明光沉默不语,他死一次,能帮唐姑娘一次。可惜他没办法死两次,再帮姑娘对付玉林门的来人。
  看明光不说话,原主觉得彻底无望。
  她抱着膝盖,轻声,“明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的泪水流下来,“我什么都没做,但有些事总是追着我不放,还有之前……为什么要杀人!”她恨得牙痒,想弄死若云的方法,以唐辞那不正常的脑子,多得是。但她为什么选这种?
  因为她就想看明光替她顶罪去死!
  她就想看原主坐牢!
  她就开心能和无相一起做完这个实验!
  她就高兴看你们去纠结吧越纠结她越满意!
  “姑娘,”明光轻声,“你为什么要杀若云?”
  不是我杀的啊!
  可惜就是她。
  “她屡屡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唐姑娘答。
  “那为什么不像之前桃园寺那样杀人杀的悄无声息呢?”看对方疑惑的表情,明光微微一笑,“我看到了若云藏起来的一根指头,那是人的指头。其实那时候,你就杀人了吧。”
  被明光用那种“我早知道”的目光看着,唐姑娘脸烧红,低下头,明光肯定觉得她变态。可惜真正变态的那个人,正用第二意识,用听故事一样的好玩心情听明光说话。
  “最早的时候,是在莽川县,那场大火,也是姑娘放的吧。”
  “还有在桑林的时候,姑娘以一人之力,让所有人信奉你为圣女。我们离开的时候,姑娘几乎统一了桑林的势力。”
  “而在道观,那么不正常的无相大师,姑娘也能跟他说到一起去。”
  垂下头,“比起那些,我被姑娘利用,又算得上什么呢?”
  唐姑娘起身,站得离他远远的,看着他的目光很警惕,“你想说什么?我十恶不赦?如果我说那不是我做的呢?”
  “那有什么关系呢?”明光漫声,“话是你说的,人是你杀的,处理后事的也是你……你说不是你,其实我是信的。”他笑容苍凉,“我那时觉得你真可怕,怎么会是我一直保护的软弱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