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两相厌_35
作者:三娘万福      更新:2022-08-27 14:22      字数:2000
  这祖宗倒是又回来了。
  李景焕在楼上,那么眼下这个拿着鞭子气势汹汹的,便定是明德公主了。
  “谁啊?”李景焕衣衫有些不整,面色泛红,他伏在栏杆边上,从楼上往下瞧,看见明德,当即笑了,“姐姐。”
  “你好生快活。”明德沉声道。显然是已经气急。
  李景焕道:“人生苦短,不能快活,还不如死了干净。”
  “跟我回去!”明德咬牙。
  李景焕却道:“姐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姐姐快回去吧。”
  公主和秦王之间你来我往,众人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其它声音,只专心听两个人的争吵。
  另一房间中,却有一个人听得更仔细。这人模样秀气,很是文雅干净的模样,他桌前只有一壶清茶,两碟点心。不过这茶,他已经端在手里许久没喝,早就凉了。
  “公子,下一曲您要听什么?”女子手离开琴弦,温声问道。
  这人笑了笑:“不听了。”
  说罢,他起身,走出了房门。
  这种时候,有其它动静便会非常惹眼,是以这位公子刚出房门,所有人的的目光立刻便转向他。
  “哟,这不是孙公子么?”李景焕漫不经心地一笑,“怎么不在家读你的圣贤书,来这里寻欢作乐来了?”
  明德迅速看了一眼。
  那孙家齐还是副斯文的模样,高高瘦瘦,他似乎有些紧张,道:“秦王和公主殿下在此,在下岂敢不出来?”
  明德不想看他,便收起了软鞭,直接同李景焕道:“走。”
  也就在这时,泛花楼附近忽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便有人尖叫起来,这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明德脸色一变,立刻便要出门去查看。孙家齐也立即从楼下下来,紧随明德身后而去。
  声音来自泛花楼西边第三家的秦香楼。胆大的众人已经将周围围住。明德往人群中去,正有一个人伸手想将明德往旁边推推时,却有一只修长的手攥住了那人的手腕。
  明德一瞧,正是那孙家齐。
  孙家齐向她勉强笑了笑,一如中秋在狩猎场时候的神情,有些怯懦,又有些敬畏。
  明德没再理他,她最终看到了从楼上摔下来的那个人。那个人后脑着地,整个人平躺在地面上,血自头后慢慢流出,洇了一地。
  明德垂眼看着这人惨烈的死相,忽地捂住嘴,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涌。
  李景焕跟着孙家齐后面,原本还问着:“怎么回事?”可看到地上那个人时,李景焕当即大叫起来,下一刻就猛地向后晕了过去。
  李景焕醒过来就惊慌失措,眼圈都红了:“姐姐,咱们进宫去,跟皇兄讲清楚!”
  原因无他,死的这个人,是师大人。
  师大人曾经在狩猎场上对明德出言不逊,如今暴毙,谁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秦王和明德?
  这事别说别人,就连王令宜听闻之后,心中也存了一丝怀疑,可下一刻,便会自己推翻。因为根据当时的情况,师大人是自己喝醉了酒从三楼摔下来的,当场目击人数众多,不可能会是秦王和明德所为。
  况且,是秦王去泛花楼在先,而师大人,是临时起意去的秦香楼,在秦王之后。
  这事闹得大,李景焕和明德在御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出来。太后心中焦急,也不能去御书房催,便只能来凤仪宫了。
  谢宝林还从未见过太后这样失态过。太后端起茶碗时,茶盖和茶碗还略略有碰撞的声响,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嘴唇紧抿着,看起来紧张得很。
  “没事的。”谢宝林温声道。
  太后笑容不甚自然,手中捧着那杯温热的茶,道:“哀家不担心。”
  可明德和秦王是太后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如今沾上了这种事,素来心态平和的太后心也难免提了起来。
  谢宝林只能挑拣着话安慰太后。
  门口却有人进来通传:“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四妃求见。”
  太后见谢宝林看了看自己,直接挥手:“这是你的凤仪宫。”
  谢宝林方才道:“让她们进来。”
  王令宜走在最前面,步伐稍快,进来时候似乎还带着些风。其余三妃步履轻缓,跨过门槛的动作十分秀气。
  王令宜没想到太后也在,当即有些愣,随后立刻向太后行礼。谢宝林却一直没看王令宜。
  王令宜心道谢宝林大抵是没有精力顾及太多,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听她们说话。
  三妃原本就是皇帝的小白花,心明眼亮,善解人意,知道太后情绪不好,也不怎么多说,说也只挑着让太后心里舒服的话。
  谢宝林心中再清楚不过,秦王和明德公主哪里能有什么罪?他们什么都不会有。在这种情况下,太后的担心实则是对皇帝态度的担心。
  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了几句便都没话可说,太后知道继续坐下去也无济于事,便起身离开。
  而三妃原本打算多说几句这事,可还没怎么说,就看见皇后似乎并不是很善的神情,心里有点怕,也竞相走掉了,留下了素来不讨皇后喜欢的王贵妃。
  落单的王贵妃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笑道:“都走了?那我也走。”
  “你走个什么?”谢宝林神色松快下来,慢条斯理地品茶,缓缓道:“也不知是谁拉着三妃过来的。”
  王令宜脸上臊得很,道:“是谁来着?我是被人拉来的。”
  “最近不见你在我宫附近转了。”谢宝林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王令宜被人戳穿倒是无所谓,只是她立刻就想起画的画来,也不知道谢宝林到底看见没有。她如今心情十分矛盾,想让她看见,又不想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