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节
作者:
桑家静 更新:2022-08-27 17:32 字数:4463
“小乖,以后别再那样做了,若刚才我再不理智一点,你便会受伤了……”*凝视着虞子婴时,眸色逐渐趋深,语气却十分地轻柔,就像叮嘱一样。
虞子婴闻言扯了扯嘴角,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要担心我会受伤?”
错在她,受点苦头这种后果,其实她早就预料到了,只要他不对她下死手,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表情微滞,但很快他又笑了笑:“当然是……”
“刚才的那番话,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你自己知道吗?”虞子婴打断了他。
*缄默了。
他是随口而言还是认真的,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确担心他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重伤了她,因为……因为最后,他觉得他对此感到后悔。
可为什么要后悔呢?
就像虞子婴问的,他为什么要担心她会受伤呢?她既然敢做,便早已做好承担的心理准备了,他又何必杞人忧天。
但不可否认,他的确不愿意伤了她,特别是由他亲自动的手。
*面无表情地瞥向虞子婴——或许,他已经在不自不觉之中多少对她上了心。
思此,*垂下密密匝匝的睫毛,嘴畔噙起一抹风轻云淡的微笑。
就似……他完全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上心”而动摇什么。
——
*只掏出一块玄色令牌未央城的城卫便很是轻易地让他们进了城。
他们两人入城时,虞子婴不经意听到从身后传来几声猥琐的嘀咕。
“瞧瞧,那长得高挑的妞儿,这一扭一扭的,还真够味儿啊!”
“喂,还当值呢,别闹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穆府家的姬妾,岂是你能够嘴上占便宜的。”
“嘿,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就是——啊——”
突然,一声惨鸣破空,虞子婴第一时间转头,但见下一秒,刚才那个口花花在背地里调戏*的那个城卫就这样站着被人解肢了,手、脚、头残肢掉了一地,那薄喷溅出的血哗地一下染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一身,那人浑身是血地惊呆在那里,完全就像一个丢失了灵魂的木头桩子。
因为时辰尚早,这未央城的人都好逸勿忙惯了,是以城门口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人,这才没有因为这一场血灾而惹起什么惊慌之事。
虞子婴眸色微黯,倏地转过头射向*,只见*若有所感地回眸一笑,并且十分风骚地朝她抛了一个媚眼,红唇惹红,姿态撩人,眼神却十分无辜:“小乖,你在看什么呢?难道你突然发现我已经美得让你移不开眼了吗?”
虞子婴张了张嘴,本意想说的话却因为他这一句而被噎在喉中,最后并迸出了一句:“你不称呼主人了?”
*似没有想到虞子婴会说起这个,他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笑了起来,这个笑倒是比刚才那个真实多了。
“主人既然喜欢玩儿这种主人跟俘虏的游戏,那奴家自当奉陪。”
“那主人现在要下命令。”虞子婴正色道。
*盈盈含水地瞅着她,噙笑静立面待。
“下次你要杀人的时候,最好先考虑一下你主人的意见。”虞子婴淡声道。
*似懵懂地眨了一下眼睛,接着便委屈了。
“这是奴家被人给欺负了,主人你难道就不想为我报仇吗?”
虞子婴暗吸一口气,走近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牵住了他。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替你报仇,所以,你不用再动手了。”
她说完,便不给他回头继续的机会,牵起他的手便走。
*凭着虞子婴牵着,并没有再说话了,突然安静得有点诡异。
虞子婴走在前面,所以并不清楚此刻他的神色,所以她道:“为什么入城你不表露出你真实身份?”
“用这张脸?”身后,*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也知道丢人?”虞子婴这才转过头,斜了他一眼,眼睛内明明白白地阐述着这几个字。
“其实摩羯是穆府穆三的姬妾。”*眼底蕴了几分光。
虞子婴兴致缺缺:“穆府的姬妾能够自由进入城主府?”这语气十足讽刺。
*不以为然:“自然不能~不过到时候我再换张脸便行了。”
“你为什么……”要不断换别人的脸?虞子婴本想直接问出来,但不知道在想到什么的时候,半途止了声。
“我说过,除非你能够让我爱上你,否则我不会露出真颜的哦。”*像知道她想问什么,很自然地接过道。
他说这话,究竟是想要她设法让他爱上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让他爱上她呢?
——虞子婴觉得是后者。
虞子婴其实心底总有一个想法,她觉得*身上所团团包裹住的秘密绝对跟她有很深的关系。
但这关系是好还是坏,她却不得而知了。
他们在城内找一间较为偏僻的客栈后,*进去了约半个时辰后出来,便已经变成了一个面容白皙阴柔的男子出来,刚出来的时候虞子婴几乎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因为他身上半分不存*的气息,但一旦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脸上便妖意尽显,百媚丛生,一下便从路人变成妖孽了。
“小乖,这张脸怎么样?”*炫耀地将脸蹭向虞子婴。
“你为什么不肯用自已的身份?”虞子婴一点不留情地推开他。
“你以为未央城没有圣灵的人吗?既然我们想比他们先赶到腾蛇祭坛,自然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想必已经知道你跟玄阴王的关系,甚至他们亦知道小狼国跟玄阴王的关系,这么一来……摩羯的身份亦不算什么秘密了,如果我以玄阴王的身份带着你回城,必会被人严密监视着,虽然它们只是一群苍蝇,但被一群苍蝇在你耳边绕啊绕地叫,也一样很烦人啊。”*自艾自怜地捂着被推开的半边脸,一副“我的主子又在无理取闹了”的无奈解释着。
☆、第五十五章 竖子无礼
“那他是什么身份?”虞子婴道。
她怀疑会不会一入城主府便被撞脸了。
她观察这一次*所扮演之人,衣衫上乘,底料乃柔软轻薄的天山雪锻,外罩一件层层叠叠繁复精美的蜀绣罩纱,一头泼黑青丝垂落水蛇般细韧的腰间,眉目阴柔而白皙,容颜清秀而妩媚,兼容融和着纯与妖色,怎么瞧都像是被人豢养精细培育出来品种,透着一股子苍白与空洞之感。
这绝非一般奴仆或者是侍卫应该拥有的气质,想必在城主府中必定有其特殊的身份才对。
“他啊——是玄阴王的……”*笑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拖长音调,然后慢慢地拉出两个字:“男宠。”
虞子婴闻言倒是没有多少讶异。
或许这个答案十分贴切她的观察,亦或许是因为虞子婴至今都没有确切地搞明白*究竟是男是女,或者是人妖两者兼并,因为每当她确信他是男的时候,他又偏偏露出极女气的一面,若她将他当成一个女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会去拥有男宠亦不奇怪。
然而,一直专注于虞子婴神色变幻的*见她漠然无动于衷时却阴冷下脸,但他这人喜怒无常,所以习惯性想要掩饰心底的真实情绪,便叫人看不清他底里是什么颜色。
“我有男宠你不觉得奇怪吗?”*似笑非笑地问道,那线条长长蔓延至眼角的长密睫毛,半阖成一弯道不明说不清的缠绵又阴柔的弧度。
虞子婴下意识回道:“你有女宠,不对,是有姬宠才觉得比较奇怪吧。”
*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说话。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以为他……
不知道脑补起什么样的故事来,*面色徒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笑,那是笑不下去了。
一个男人被人质疑某方面的能力,那绝对是一件令人愉、快、不、起、来、的事情!
他扯了扯薄艳浅褪三分血色,却又平添几分少年独特的橘粉唇角,拿眼角凉凉地瞥他,一字一顿,语序极慢,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阴森感:“那只是别人无聊时送上来的男宠,他们以为本王不屑去碰那些姬宠,便是因为玩腻了,开始喜欢贵族圈儿内的新鲜玩意儿,这才送来这个据闻是天生媚骨的男人。”
其实,*的解释并没有深入虞子婴的心底,她只是偏题地想着别的事情——若说天生媚骨的男人,他*自认第二,何人敢独占鳌头,若他真的自荐枕边去当男宠,估计天下男宠这项职业的人都得一并失业转职了。
因为他已经是男宠这项职业的首席了,这也难怪他会瞧不起这个艳欲流于表面妖妖白白的男宠了。
“哦。”
虞子婴在心底将*各种腹诽了一遍后,面色不显,但那敷衍的态度仍旧被*净收眼底。
“我说——我并不喜欢男人,你听到了吗?”
*走上前,忍了忍,终于还是伸手捏扯了一下虞子婴脸上那一团软软的嫩肉,皮笑肉不笑地重复道。
虞子婴回过神,一抬眼正好两人的脸靠得极近,他一缕额发柔软地垂下来,扫在她眼睛上,她一时走神不明所以,却被他的发梢撩弄得有些痒,下意识地眯起眼来。
*松开了她的脸,看着她那懵懂又无辜的神色,小脸白白净净的,像白透水晶包子似的,那颗黑溜溜的葡萄眼珠子,樱桃小红唇,靠得近了,总能闻到一股仅属于少女,有别于其它女子脂香粉味,令人吸入之际通体舒熨。
……曾听人形容过“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此时,他遇到的可是……秀色可餐呢?
*眸色转深,伸出猩红蛇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很想咬上一口啊,他想着,若当真咬一口,是否真的能够如想像之中,那般多汁鲜嫩,能出很多水来呢。
再迟钝虞子婴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似香甜又似毒药般粘稠萦绕着两人。
她却不继续跟他讨论这个,话锋一转道:“你要怎么带我进去?”
*似看出虞子婴的不自在,所以他笑容似粹了一种名为媚药的毒素,准备一点一点哺予虞子婴,将她捕获。
“我既然是男宠,你自然也就是玄阴王的……姬宠啰。”
姬宠?
——她?
虞子婴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身份。
“玄阴王亦有姬宠?”听说那些赠送给他的姬宠都被他玩坏后,再辗转地送回去了,不是吗?
*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原本没有,不过……你来了,便就有了。”
虞子婴总觉得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就像一条蛇盯着一只青蛙一样带着原始兽类饥饿的食欲,冰冰冷的目光,灼热的呼吸。
“你是不是在担心不知道该怎么样扮演好一个姬宠的身份呢?要不要……我这个男宠教一教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婉转生哑,哑中透着一股撩人心弦的性感痒意,不怀好意地轻轻地吐着,他伸手滑入她冰凉而柔软的发丝之中,虞子婴只感觉到头皮一松,仿佛有什么东西就从脑后被抽走了。
她低着头,只见自己一头失去束缚的墨色青丝大把大把地滑落下来,像是水底的蔓草一般,肆意地在他手中铺散开来,溢满他一手的水泽冰光。
虞子婴皱着眉看着他,其实她很想挣开他此刻所营造的束缚,但却又本能地觉得此刻若表现出拒绝的话,并不是一件正确的选择,是以她静观其变。
*扯掉她的那根质朴却品质极佳的发簪(无相万能包裹所赠)后,很自然地替她将贴在脸颊上的长发轻轻地捋到了耳后,虞子婴微偏过脸,却又被他掰正过来,他似乎想要让她正面对着他。
他的力道放得很轻,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耳后那一片敏感又细嫩的皮肤,小小地顿一下,又去轻柔地拨弄那不曾穿洞的耳垂,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的,总不让人踏实。
他像是觉得很有趣,也似想要虞子婴的反应,一边拨着,一边便眼神瞅着她,温热的呼吸悠长轻缓,将她耳尖上细小的绒毛都拂得一下下颤动。
“不反对,那便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