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整理一下思路，努力屏蔽斗地主的声音，回想起自己这个梦境来。
  最初是从高处看到一个静点架，这和上次植物人和自己倾诉时一模一样，自己还以为是监控设备呢。
  往下面，就是一张病床了，被子上有医院的字样，床头还有一排按钮、插座之类的，也是正常情况，地点没错，就是医院，而且是沈筱母亲她们医院。
  这个患者，头上缠着绷带，静静地躺在床上，没头睁开眼睛，之所以说他眼睛有些问题，也是一只眼睛小一些，从附近的肌肉也看得出来，会不会是受伤造成的，现在也不好确定。
  他的头上缠着纱布，脸上露出来的部分，看着像那个凶手，如果是个秃顶，那多半就是了。
  暂且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看到过的凶手，很快病房里就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
  这个男人年纪不大，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穿着蓝色的衬衣，虽然是个背影，但他的后脑勺，有一块块掉头发的地方，这是斑秃，也有人叫鬼剃头的。
  斑秃年轻人往外面看了看，这才在另一张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来，迅速来到这个患者的床前，捂住了他的口鼻。
  本来这个患者露出来的部位就不算大，仅仅是眼睛和鼻子，嘴露出来一半儿，被捂住之后，也没看到太剧烈的挣扎，就是胸口的起伏更大一些，应该是憋的。
  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了，他应该是个植物人，否则也不会元神出窍，来和自己倾诉的，这就没什么不对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斑秃年轻人往外面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把枕头扔在一旁的床上，装作看患者的样子。
  这么说来，更不是自己随便做梦了，他要杀人啊！
  好在这个时候，沈筱的老妈，带着两个人进来，这两个人好像是护士。
  这时候那个斑秃年轻人就站在一旁，露出一个侧脸来。
  杨厚觉得，自己要是看到这个人，加上斑秃的话，应该能确定下来。
  沈筱的老妈还问了他一些问题，这个人最初是点头，随后就摇头，在摇头的时候，还露出来一多半的脸颊，鼻梁塌陷，眼睛不是太大。
  接下来那两个护士就忙乎起来，那个年轻人立即退了出去。
  到这时候，眼前就黑了下来，倾诉结束。
  沈筱老妈的到来，让那个年轻人的谋杀行动失败。
  最后护士去忙乎的时候，那个患者还有呼吸，应该没死。
  明天一早，可要去看一看了，自己隐约见到过那个患者，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人要杀他，更不能看着。
  如果眼睛真有问题，头发也秃顶的话，那么或许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没准就破了案子呢！
  这么想着，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一觉。
  沈筱的电话总是如约打来，杨厚顾不得和几个人打招呼，急忙跑到前面来，心里也知道，或许沈筱已经在车里等了好久。
  “小厚，跑这么快干什么？”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不会又有人来倾诉了吧？”
  “你说对了！”
  杨厚立即说道：“还记得那次植物人来倾诉的事儿吗？这次好像和那次有些相同，我不敢确定呢，先开车，去丈母娘医院，路上和你说！”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现在也不纠正丈母娘的事儿了，没什么好纠正的，早晚也是。
  杨厚就把梦境，详细给沈筱说了一遍，这次穿插进去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毕竟沈筱也没见过那个杀人凶手。
  沈筱听得兴奋极了：“这下可好了，一会儿问问我老妈，就能知道患者是谁，或许还认识那个年轻人，如果是凶手的话，今天就破了案子，也未可知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连连点头：“咱们去问问丈母娘，或许能知道一些事儿！”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进市区，直奔老妈的医院。
  两人上楼的时候，正看到方云带着一众医护人员从医生办出来，这个环节杨厚也知道，是早上查房。
  沈筱连忙拉着杨厚过来：“妈！”
  “你们俩来了？”
  方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下打量杨厚一眼：“挺帅气的，也合身儿，哪里不舒服，换一套？”
  “不是换衣服的，衣服好不好的，也不要紧！”
  沈筱小声说道：“妈，你们医院里，又要发生上次那种谋杀的案子，是不是还有一个植物人住院呢？”
  “好几个呢！”
  方云也被吓了一跳：“你们说的是哪个？”
  沈筱也懵了，回头看了看杨厚：“小厚，你去找！”
  杨厚点了点头，方云也让大家先走，自己就跟着杨厚和女儿过来。
  要是在以往，方云也信不过两人，现在方云可了解杨厚的情况，知道不会弄错，非常支持。
  植物人不是那么多，第二个病房，杨厚就看到那个眼睛有问题的了，和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杨厚低声问道：“阿姨，就是他了！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人是谁啊？”
  “这个患者叫陈正保，是三天前的一个晚上进来的，不是我值班儿！”
  方云想了想说道：“他是后脑被砸了一个大洞，但未必不能醒过来，那女人是他母亲，这两天一直在，和他父亲轮换着看护。”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不仅仅是看着像了，时间上也对。
  “阿姨，他进来的时候，就处理了伤势吗？”
  杨厚追问道：“他是不是秃顶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
  方云微微摇头：“一般进来的时候，要进行抢救，头发要立即剃掉的，我给你们问一问当天值班的李医生，就能知道！”
  “行！”
  杨厚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个年轻人，来看过他，那天您正好进来，按照时间来说，就是这两天的事儿，那个年轻人斑秃，您认识这个人吗？”
  “对，有这么一个人！”
  方云微微一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定是女婿梦见了什么：“但我不认识他，问了一句是他家人吗，他就连连点头，紧接着就摇头，说是朋友，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
  “哦！”
  杨厚有些失望，这才说道：“那您去问一问吧，我也仔细看一看这个患者！”
  方云点头出去，杨厚和沈筱就凑了过来。
  梦境中毕竟看不准，近距离一看，杨厚觉得确实非常熟悉，这脸型，分明就是杀了佟凌波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