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要去找你，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还非得整个大事情出来把宫里的侍卫都惊动了来搜查才好？”
  北堂夜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下，最好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哦，我就说你应该不至于那么笨。”
  洛云染摆了摆手，“行了，今天多谢你特意过来跑一趟，没什么事的话咱俩还是赶紧散了吧，要不然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这就赶我走了？真是翻脸无情。”北堂夜颇为幽怨地瞪了洛云染一眼，仿佛洛云染是个负心汉，“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勤王到底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勤王用来诈我的吧？”
  洛云染神色诡异一转。
  北堂夜被吓得后退几步，“你……”
  “知道你还敢来主动找我？不得不说，你胆子真是挺大的。”洛云染凉飕飕地抛出一句，看北堂夜的表情甚至带上了些同情。
  北堂夜神色大骇，脸色肉眼可见的唰一下就白了。
  洛云染摸了摸食盒的温度，眉头皱了一下，“别跟着我了，要是不想死得太早就离我远点。”
  这天儿果然是冷了，才在这里站了这么一会粥都已经不烫了，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在小厨房再热过一遍才好。
  “哦对了，”洛云染转身要走之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对着北堂夜倩然一笑，“不得不说，你穿女装的样子其实还挺好看的，就是脾气实在太差了点，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这样是不行的，既然要装千金大小姐，就得由内而外啊，没事可以多多看《女戒》什么的，对你提高自己有帮助。”
  北堂夜愣了一下，一把拽住转身要走的洛云染，“你昨天就认出我来了？怎么认出来的？”
  这不可能啊，他的易容术向来高超，即便是贴身伺候他的侍从也认不出，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才见过没几次的人。
  “从你胡搅蛮缠碰瓷我开始，人品这么低劣，不认出来也难。”洛云染认出他来还真不是靠什么外貌上的特征。
  实在是因为昨天茶楼里的那个小姑娘行为举止实在太异常了。
  洛云染又不认识她，而且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碰瓷自己，真的没有意思啊。
  但是如果给那个小姑娘换个身份，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北堂夜精通易容术，所以出现在面前的人不管和北堂夜真实的样子相差多大，都不是问题。
  再来，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那个茶楼的地理位置——贡院对面。
  毒是他下的，所以他才会换个装扮去贡院周围探听情况。
  茶楼实在是个好选择，离贡院近，可以随时看到贡院门口的动静，而且里面很多的茶客还都是参加考试的考生。
  考生们相互之间难免会聊到考试的话题，那么在贡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就很容易从这些人的嘴里拼出一些零碎。
  综上，那个姑娘的身份，洛云染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北堂夜了。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当时六殿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一下子就把我放开了？”明明之前一直死拉着洛云染不肯松手的。
  北堂夜悻悻地咳嗽了两声，有些挂不住面子，却强撑道，“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识破了我男扮女装的事，说我不放手就当众揭穿我。”
  洛云染怀疑，“只是这样？”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北堂夜拔高了音量有些火大，反正打死他都不会说当时东锦霄说如果他再不放人那家伙就要当众扒光自己这种话的！
  哼！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他不要面子的啊！
  “而起你刚才那话说的不对，我怎么碰瓷你了，到底我也不过要求你陪我吃顿饭，又没说要你请，就连这你都拒绝了，怎么还好意思说我碰瓷？”
  “懒得跟你说，我还有事急着赶回去，走了。”洛云染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北堂夜，加快步子，瞬间已经提着食盒直接甩下了身后的北堂夜走远了。
  北堂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将他身上的温度带走了一大片，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战，他才一下子抱着手臂搓了两下，却是轻笑了出声，“骗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就不怕我把这事捅到勤王去两头不落好吗？”
  他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了，刚才洛云染那番话纯粹就是顺着他的话在胡诌。
  她要真的和勤王是一伙的，勤王再通过自己来打听腰牌的主人不是傻缺了吗？
  不过，看样子她和勤王之间也有秘密。
  但是一个王爷，一个小太监，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秘密呢？
  这趟苍云国之行，真是比他预想之中要有意思多了。
  ……
  东锦霄在洛云染的注视下小口小口把那碗鸡丝粥都给喝完了，还吃了两个小点心。
  多的他实在有些吃不下，因为刚刚恢复，其实还不是很有胃口，吃了这么多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勉强。
  洛云染也没强硬要他吃下去，估摸着东锦霄也就差不多吃这么多了，她自己这边情况还要更差一点，一碗粥勉勉强强喝下去，再多一口都已经吃不下了。
  系统“叮”地一声提示，告诉她自动煎药程序已经完成。
  但现在才刚吃了早饭，着实有些吃不下，就先保温了在那，预备等过小半个时辰再喝。
  然后突然间一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来，“哎呀！”
  “怎么了？”东锦霄抬头。
  洛云染皱着眉懊恼，“原本说好昨天要去国公府接孩子的吧？但是我们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根本没顾得上。
  直到现在才算是稍微有点喘口气的时间。
  “要不然我待会出趟宫去国公府跑一趟。”洛云染着实有些放心不下，国公府的那个孩子是个早产儿，状况实在算不得好，耽误了一天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希望一切都好才好。
  东锦霄拦住了她，“不急，待会我和你一起去。”
  “你？”洛云染迟疑，“你不是说要闭门思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