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作者:
倚骄 更新:2022-08-30 03:19 字数:5115
而在游昭眼里,他就像某种熟透了的浆果,红熟薄弱的果皮勉强包裹着沉甸甸的、饱满诱人的果肉,摇摇欲坠地挂在枝头,看起来好像在拒绝触碰,然而飘溢出来的烂熟的芬芳,却分明就是在诱人去采摘。
只要轻轻一个摇晃游昭再清楚不过,只要再多一点刺激,他就会彻底地坠落,不情愿的果皮崩裂,露出甜美的果肉,任他品尝。
游昭眯了眯眼睛,视线缓缓移动,从那含着乞求和期待的眼睛,转到凸显明晰的蝴蝶骨,再到
他看得很慢,很慢,眸光狡诈而惬意,既是在探寻猎物的薄弱点,也是在品味赏玩着赵闻筝那剧烈翻腾的情绪。
羞耻,紧张,无奈,窘迫。
以及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淡去的爱意。
他沉迷于享用这个男人的一切,并不局限于英俊的外表和温暖的体温,还包括对方的情绪。
包括怒气。
包括喜爱。
也包括此时的慌张和忍耐。
他的沉默让赵闻筝感到了压抑,不由得又道:
小昭,你能不能不要离那么近。
太近了,近得气息都拂在了他的肌肤上,这让他担心游昭会不会又
游昭微微一笑,一脸的温和无害:可是我看不清。
赵闻筝一噎,难堪地想,看不清才好呢。
他又想往前逃走了,但他刚有这个想法,游昭便未卜先知地紧紧扣住了他的大腿,那么用力,苍白的指骨都陷入了腿根丰腴的软肉里。
紧接着,游昭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一直安静地拖在身后的尾巴动了动,尾巴尖儿一点点地蹭上了他结实的小腿。
先是鳍条清晰,质感柔韧的尾鳍,大面积地扫过他的皮肤,动作极轻,触感湿润而微痒。
赵闻筝忍不住挪了挪腿,试图躲避。
然后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赵闻筝差点弹跳起来。
游昭幽凉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了么,不许勾引我。
赵闻筝脸色乍红乍白,很勉强地:真的别太过分了。
语气简直是虚脱的。
但游昭却又沉默了,只用灼亮的目光视|奸着他,尾巴尖儿缓缓移动,致密冰凉的鳞片紧紧地贴着他,最开始是驯服的,软滑的;可很快,那些鳞片就张开了,迅速变得坚韧挺立,像冰冷的宝石,表面却又覆盖着滑凉的黏液。那硬韧的鲛尾挨蹭着他的腿,卷走了最后的布料,并在那蜜色的皮肉上留下了清晰的水迹。
那滋味又诡异又,赵闻筝无比强烈地认识到,自己在被一个非人生物挑|逗着,理智彻底蒸发,他的下颌线猛地绷紧,终于从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崩溃的闷哼。
浆果已从枝头落下,可以享用了。
游昭眼睛发亮,勾着他的腰往后一抱,鲛尾彻底贴上他的身体。
赵闻筝感知到了什么,倏尔瞠目,头脑发昏,张口结舌:那是什么?!
是错觉吧?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游昭竟然有两
游昭抓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亲昵地埋怨道:三哥不是知道么?
赵闻筝瞳孔一缩,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脑海里疯狂地响起了危险的预警,他一把反扣住游昭的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毕露,努力跟对方讲道理:等一下小昭!我们商量一下,你先变成人好不好?我觉得这样不行
!!
他蓦然咬紧了牙关,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游昭的两只手臂冷硬如铁,牢牢地把他锁在自己的怀里,逃不过挣不开;然而落在他指尖的吻却轻柔。
他把赵闻筝拉起来,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赞美般的呢喃:三哥,你真好看,真热,真暖和。
他试图用温柔的亲吻和温存的情话让赵闻筝放松下来,然而赵闻筝却被过度的震惊操控,本能地拒绝了他。
于是游昭只好无奈地放弃。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先安抚好赵闻筝,让对方过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然而当他拥紧赵闻筝,脱口而出的却是:三哥,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明明,都不是头一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变成阴间更新了(叹气)
以及,我接下来两本都不是这个风格的,但貌似有人问了,那我就不要脸地打个广告了QAQ。
下一本类本文的,《亡夫有信》,是伪嫂子文学,我绿我自己,受是雪肤香腮的大美人,然后会有妒火怒火夹杂着那啥火的爆炒嘻嘻嘻文案:
一直到成亲后,季宣才发现,他原来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爱人。
他眼中的郁峥是体贴而温柔的。
而婚后的郁峥,暴躁,阴郁,神经质。
甜蜜是假的,幸福是假的。
他给他带来的,只有压抑,屈辱,和一眼望不到头的痛苦。
爱意在短短两年就消耗殆尽,转化成了尖锐的怨恨和恐惧。
后来郁峥暴毙,季宣成了未亡人。灵堂上,无数人来来去去,都要对他说一声节哀。
在他们看来,他是一个痛失所爱的苦命人。
只有季宣知道,他并不哀伤。
他终于重获自由。
这份如获新生的喜悦,终结于灵堂被粗暴闯入的那一刻。
来人用他粗糙冰冷的手掌摩挲着未亡人雪白细腻的脸颊,喑哑低语:你就是我的嫂嫂?
季宣愕然抬头。
他认识曾经的小叔子,那是一个对同性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
而现在,他看他的眼神里却写满了贪婪,兴奋,垂涎。
和过去两年,郁峥看他时一模一样。
他忽然遍体生寒。
传闻早就落魄病死的昔日王府幼子回来了。
他野心勃勃,急切地想继承他亡兄的一切:王府的权柄,荣耀。
和他无所依归的寡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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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猩红
无论他说什么,赵闻筝都似是没听见,只闭着眼睛大口喘气,热汗淋漓,肩头脊背上都一片水光。游昭便安静地笑了笑,一只手上移,横过他胸口,将他锁得更紧;而后鼻尖儿拱到他的颈窝。
赵闻筝的身躯前所未有的高热,游昭能感受到那颗鲜活的心脏是怎样在自己的掌下急劇跳动,那心跳是如此的狂乱,以至于连他唇边近在咫尺的血管都在轻微地搏动着他甚至能捕捉到血液在其中快速奔流的隐秘声响。
鲜红的,浓稠的,滚烫的,带有赵闻筝气息的血液
那人耳无法听取的声音催化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某种恶劣渴望,他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嘴,露出一小节雪白的牙齿,轻轻叼住了那脆弱的血管之上覆盖着的皮肤。
只要咬下去
他半阖着眼,盯住那一小块流着汗的,因为光线不足而愈发深色的皮肤,眸光幽深而痴迷。他明明不是那种离了水就活不了的鲛人,这一刻却仿佛像所有离水的鱼一样感到了致命的焦渴。
他唇焦口燥,喉结不住滚动,牙齿缓缓闭合他几乎就要咬下去了。
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莫名的渴血冲动,只隐忍地舔去了上面的细汗,焦躁地叼着那块皮肉反复舔舐啃咬,直把那蜜色的肌肤咬得微肿红亮,才总算觉得心中焦渴稍解。
他又把赵闻筝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赵闻筝骤然倒抽一口冷气,旋即本能地咬紧嘴唇。
这时,游昭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收缩了指甲的食指探进了他的嘴里。
赵闻筝神智模糊,反应也迟钝了许多,根本没有及时察觉到那多出来的手指,这一咬不遗丝毫余力,直到口腔里蔓延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后知后觉,却为时已晚。
他的眉毛都拧成了死结,费力地试图用舌尖将那根多出来的手指顶出去,却反被揪住了舌头。
游昭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掰过来,用那只被咬破的食指,一点点地将他的唇染红了。
他变成鲛人之后,就连血都是凉的。嘴唇上涂着一层凉凉的东西的感觉相当怪异,赵闻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深重地呼吸,表情困惑又无奈:你,你做什么?
游昭盯着他。他洁白的牙齿都沾了血丝,嘴唇更是猩红,涂出界的血模糊了它原本分明的棱角,加上那双半睁半闭的,迷离的眼睛,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那么坚毅正派了,气息吞吐间,隐隐竟透出情.色。
游昭摩挲着他的唇角,眼神炙热,口吻却温柔:感觉好点了么?
赵闻筝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领悟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我
他突兀停住,迟钝地嗅到了某种异常馥烈的香。
那香气就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浮动着,浓郁,热烈,强势地侵蚀他的嗅觉,勾动着他心底深处极隐秘的渴望。他鼻翼翕动,不可自拔地沉迷进去,香气本该是没有温度的,可他却感到了明显的灼烧感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嗅闻一团透香的火。
少顷,他才明白这香气和灼烧感,都是来自于他的嘴唇上,那一层游昭的血。
他有些迟疑,可被过于强烈的情绪占据的脑子里已容不下理智和思考,他很快便被本能席卷,一面皱着眉,一面又情不自禁地一点点把嘴唇上的血液舔尽吞入腹中。
腥甜,黏腻。
那刺目的猩红色褪去,只在唇角还有零星一两点,残留的唾液在嘴唇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泛着不自知的诱人水光。
游昭凑过去吻他,把残余的血滴吻去,声音既低又柔,呢喃着:三哥,放轻松,你感受一下唔,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连咬你都舍不得
那低低切切的呢喃透着若有似无的蛊惑之力,一点点地由耳际渗透进心魂,赵闻筝的眉头微微舒展,身体先于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游昭眼眸微亮,抓住他这一刻的松懈,一面仍诱哄着他,双臂一个用力,几乎要把他楔进自己的怀里,与此同时,蠢蠢欲动许久的牙齿也终于克制不住,深深地陷进了那温暖的颈窝。
良久,赵闻筝趴在自己的外袍上喘气,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流不止,身下垫着的外袍都已湿透;而游昭仍抱着他不撒手,尾巴圈着他的小腿缓缓移动:三哥,我抱你去洗澡好么?
不,不用。赵闻筝竭力平复着也不知是惊吓还是迷茫的情绪,你又没有伤到我,我自己可以的。
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游昭残疾的时候,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能劳累到对方尽管他确实觉得身心俱疲,但怎么能让游昭抱他去洗澡?
不,你需要的。游昭抚摸着他颈侧的伤口,微笑,你会需要的。
他温柔地把赵闻筝翻了个身。
赵闻筝眉宇间都是倦色,不太明白他此举的含义,顺着他的力道躺下,困顿地望着他:怎么了?
那嗓音沙哑,但竟然依旧是温柔的。
游昭静了静,方才才释放的竟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他缓缓覆上去,咬赵闻筝的耳朵:三哥,我们再来一回好不好?
赵闻筝张了张嘴,神情又茫然又吃惊,好一会儿才迷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
游昭眉心微蹙,有些忧郁地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方才吓到三哥了吧,这一次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赵闻筝偏了偏头,想说其实缓过来了也还好,其实比起惊吓,他倒是更加震惊自己竟然能
但他看了看游昭的神色,最后还是把这些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搂住了对方:来吧。
他已经很累了,身体疲惫而柔软,毫无防备地敞开怀抱,任游昭对他做任何事。
游昭注视着他,眸光忽明忽暗,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地吻他,半晌忽而低声道:三哥,你对我是不是太纵容了。
因没得到及时的刺激,赵闻筝身体里涌动的情潮已平息,意识渐渐被困意席卷,眼皮慢慢闭合:不好吗?
游昭半真半假地小声抱怨:我真担心这么下去,哪天我若是离不开你了,可该如何是好?
嗯赵闻筝声音模糊,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真心话,那不是挺好的吗?
他睡了过去。
游昭翻了个身,抱着尾巴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伸出手用灵力把他垫的衣裳烘干了,收回手时,不知怎么就转了个方向,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对方的眉眼。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赵闻筝睡着的样子。
在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他抚摸了片刻,忽而叹息一声,轻声道:真笨。
要想留住一个人,怎么就只会用最笨的方法呢。
要么就是掏心掏肺地对对方,要么就是把对方关起来可笑他居然囚禁人的时候,心里都还想着,要尽可能地让对方觉得舒适。
心软到几乎没有底线。
这种笨方法,哪里能真正留住一个人,最大的可能,只会把对方纵容到无法无天,再反过来践踏那一颗鲜红的真心。
不过转念一想,会被这么笨的方法套住,以至于会觉得不忍心的自己,才是最无可救药的那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狗头感谢在2021012202:04:36~2021012302:5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