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为啥确定俺们会干坏事？”杨不凡问。
  “你们太小了，聚集在一起很容易犯错！”张银生说。
  “二伯，你太小瞧人了！我爹是张铁生，当儿子的不会给他丢脸！”
  杨不凡还振振有词。
  “好吧，那你告诉二伯，弄这么多兄弟想干啥？”
  “放学以后，我们学雷锋啊，扶老太太过马路！再去给王大爷挑水好不好？”
  “你当司令，就是为了干这个？”
  “嗯。”
  张银生点点头，只好作罢。
  的确，侄子没干坏事，不能乱发脾气。
  果然，第二天傍晚放学以后，杨不凡真的带着自己的兄弟上街做好事。
  一边走一边唱：“学习雷锋，好榜样，放到那里那里强……。”
  唱得正欢，忽然，一个学生抬手一指。
  “报告司令，那边有个老奶奶，拄着拐杖过马路！我们要不要去搀扶？”
  杨不凡说：“当然要！我们就是要搀扶老奶奶过马路！兄弟们，上！”
  “冲啊！扶老太太过马路啊……。”学生们一哄而上。
  那老太太正在过马路，两腿颤颤悠悠，好多汽车都停下让道。
  老人家正在磨蹭，呼啦！过来一大群孩子。
  没反应过来，就被学生们搀起，扶了过去。
  老奶奶感激不尽，马上感谢。
  杨不凡乐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甜。
  “司令，那边又来个老奶奶，需要过马路！”有人道。
  “快！过去搀扶，可别让老奶奶被其他人抢走了！”
  “好！冲啊！抢老奶奶啊！”学生们又过去搀扶。
  老奶奶不愿意过，学生们同时动手，生生把她抬了过去。
  老奶奶吓得不轻，赶紧求饶：“孩子们，我不上街，要回家，回家啊！”
  “老奶奶，俺们就是要送您回家啊！”学生们美得不行。
  老奶奶落在地上，挣扎着冲过去。
  孩子们大喝一声：“小心！”
  又把她抬回。
  结果老奶奶直到天黑，也没回到家。
  再后来的几天，他们每天傍晚来，扶各种老奶奶过马路。
  以至于好多老奶奶看到他们就害怕，转身就跑。
  十字路口的老奶奶更少了，根本不够用。
  杨不凡就很感叹：“为啥老奶奶看到我们就跑啊？忒不给面子了！
  一个人做件好事，咋就这么难呢？”
  实在没好事做，他们就去给王大爷挑水。
  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个五保户，七十多了，生活很困难。
  杨不凡常常带人去给老人挑水，劈柴，还帮他抓鸡。
  起初的几天，王大爷很欢迎。
  这帮孩子们真好，再也不用发愁挑水劈柴了。
  但一个礼拜后，王大爷竟然关门上锁，不再欢迎他们。
  杨不凡带人赶到，冲里面喊：“王爷爷，我们又来做好事了……。”
  王大爷说：“娃！你走吧，俺家的水不用挑，也不用再劈柴！鸡也不用你们抓了。”
  “这是为啥啊？”杨不凡问。
  “你们挑水，摔坏我三只水桶！帮我劈柴，弄坏两个斧头！
  给我抓鸡，所有鸡的毛都被你们抓掉了，弄得跟秃子似得。
  那些鸡见到你们就跑！！再也不下蛋了！”
  杨不凡闻听，心里很难受。
  “爷爷，俺们不是故意的，求求您，给我们一个做好事的机会吧？”
  王爷爷说：“距离这儿不远处，也有个五保户，你们去祸害他吧，别来祸害我！！”
  自此以后，他再也没去过王爷爷家。
  进去学校的第一个礼拜天，杨不凡放假，回来看望爹娘。
  “爹，娘，我回来了。”刚刚进门，他就甩去书包。
  巧玲看到儿子，抱上首先亲几口。
  “娃！在学校咋样？习惯不？吃得饱不？有没有人欺负你？”
  杨不凡却摇摇头：“爹，娘，学校一点都不好玩，我不想上学了。”
  “为啥啊？”
  孩子说：“城里套路深，俺想回农村。”
  张铁生吓一跳，想不到一个九岁的娃，能说出这番话。
  “儿子，农村道路滑，人心更复杂啊，你到底咋了？”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
  儿子在学校的事，张铁生也听说了。
  他只好安慰他：“那你就好好学习，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弄几张奖状回来，大家都会高兴。”
  “好吧爹，我以后再也不作那些没用的了。”
  杨不凡记住父亲的话。
  再次返回学校，果然学习很努力。
  但是三年级，也没啥好学的。
  偏赶上礼拜一是运动会，全校的学生都要参加。
  项目很多，有铅球，标枪，长跑，还有武术。
  杨不凡一咬牙，干脆全报了名。
  铅球运动上，他身子一转，抬手一甩。
  嗖！铅球瞬间飞出去20米远。
  “嘟嘟嘟……！”体育老师把哨子一吹，马上举起他的手。
  杨不凡铅球运动全校第一，把高年级的所有男生甩出去老远。
  第二个是标枪运动，体育老师抬手一挥。
  杨不凡奋力将标枪投出，足足六十多米。
  老师惊得都忘记吹哨子了。
  奶奶个腿，妗子个定！
  九岁的娃，竟然能将标枪投出六十米？
  同龄的孩子根本办不到，他又是第一名。
  第三项是长跑。
  信号枪刚刚响过，他的身体仿佛一根利箭，又好比一阵旋风。
  呼啸着飞窜过去，五公里的路程，第一个到达终点。
  体育老师惊得坐在地上。
  这根本不可能！杨不凡不是人，分明是一条狼。
  只有狼，才能达到如此的速度。
  第五项是搏击。杨不凡一个人单挑五个，是车轮战术。
  五个高年级的学生，全都出生于武术世家。
  结果上去一个，被踹翻一个，上去两个被揍趴下一双。
  最终，他拿到了搏击冠军。
  一个运动会下来，五块金牌被他包圆。
  不仅仅几个体育老师，校长也惊得目瞪口呆。
  为了拍马屁，校长屁颠颠跑到皇姑山，亲自来跟张铁生汇报。
  “张董！您儿子厉害啊，全校第一！体育项目没人是他的对手！”
  “是吗？他成绩怎么样？”张铁生问。
  “五块金牌被他一个人拿走，这孩子不该在咱们学校。
  应该去专业的体育学校，将来可是好苗子啊！
  必定能拿世界冠军！”
  校长不但拿来了奖品，还拿来五张奖状。
  那奖状非常显眼。
  张铁生跟巧玲乐得合不拢嘴。
  两口子赶紧拿给父亲张大栓，让爹老子也高兴一下。
  当张大栓看到孙子拿回那么多奖状，乐得鼻子眉毛一起抖。
  他还特意让人将五张奖状糊裱出来，挂在墙上。
  只要家里来客人，就跟人显摆。
  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