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哥,你是咱村的希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就靠你了啊。”虽说这话听着奇怪,然而是唐知综的真实想法,巴不得唐大壮官运亨通,做官做到首都去,自己好跟着沾光,等等,眼下还有要紧事没问,他抓住唐大壮的手,“队长,我要离婚。”
不趁着穷的时候把婚离了,难道等将来那女人分自己的钱财吗?
唐大壮略有怀疑他离婚的初衷,“你老实说,你和刘春玲......”
“不关刘春玲的事,我得离婚,必须离。”
唐大壮想了想,“写份报告,农忙结束跟我去县里。”离婚是要双方去县里办,杜花儿跑了,唐知综想离婚的话得写报告说清楚情况,请公社干部盖章签字才有批。
“你帮我写。”唐知综又耍无赖了,唐大壮扬手要揍他,吓得唐知综往后跑,“说定了,我好好表现,农忙结束你给我写报告。”
得亏王庆萍来,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目前是已婚身份,据说对古代男人来说,最高兴的是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现代人看重女人在婚姻里的付出,谁要发达后抛妻弃子会被骂得抬不起头做人的,他得抓紧时间离婚。
越早越好。
唐大壮懒得和他废话,再次提醒他两句就急着回家吃饭了,下午还得干活呢。
与此同时,回到知青房的春玲里里外外找不到王庆萍人,担心她跑到唐知综家,出门寻她,远远的看她妈从西边回来,她又急又气,她把话说得很明白,为什么还揪着唐知综不放,真要把人逼死才心甘吗?
她跑过去,没来得及问呢,她妈说道,“春玲哪,那人你可嫁不得。”
刘春玲愣住,随即有点气愤,但她软弱惯了,再气都说不出狠话来,良久,无奈道,“我没想嫁给他。”喜欢他坚韧不拔的精神,迎难而上的勇气,并没多的意思。
王庆萍听她不像说假话,心头放了心,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王庆萍兀自说起唐知综的好来,“妈不得不承认,唐知综英俊帅气,穿着干净,性格好,你要嫁给他的话,肯定对你一辈子。”连红杏出墙的媳妇都舍不得,换作春玲,不知怎么对他好呢。
有时候,男人窝囊是女人的福气,要不然女人管家男人在旁边指手画脚的,再好的感情也磨没了。
“春玲啊,唐知综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可惜你没这个缘分,后边的话她没说出来,就听前边传来声不高不低的嗤鼻声,母女两抬头,就见两个女同志手挽着手站在保管室外,其中个女同志捧着本书,鼻孔朝天,嗤鼻声来自她。
王庆萍注意到女同志身上的衣服,是城里流行的款式,她小声问刘春玲,“你认识她不?”
刘春玲点头,和她们打招呼,“梦莹同志,昌萍同志,你们怎么里了?”
段梦莹眯着眼,粗略地扫她两眼,“就你这样的还想嫁给唐知综,你配吗?”
王庆萍:“......”你也不配啊,人家有媳妇呢。
乡间小路窄,错身时,段梦莹故意推了刘春玲把,幸亏两边是麦地,刘春玲没受伤,王庆萍看不下去了,喊她,“你谁啊,嚣张给谁看呢。”
“哼。”回答她的是段梦莹高傲的背影,以及浓浓的鄙视。
唐知综入她的眼了,其他人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待开励志文《家祭无忘告乃翁》;lt;input type=button style=;quot;background-color:pink#9900ff;quot;value=《家祭无忘告乃翁》onclick=(;quot;xet/?novelid=4186248;quot;);gt;
德高望重的文渊阁大学士病重,在子孙科举前夕留下‘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喟叹后闭上了眼。
哪晓得子孙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尽了,
痛心疾首的他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从此,振兴家业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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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坑钱
段梦莹自幼锦衣玉食,习惯周围人阿谀奉承的嘴脸,唐知综对自己态度谄媚,招招手他就过来了。
去唐家的段梦莹是胸有成竹的,哪晓得唐知综并不搭理她,自顾和两个孩子说话,多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便是身边的知青,唐知综都礼貌的打了招呼的。
段梦莹像受了奇耻大辱,指甲抠着书皮,怨气冲天的瞪着唐知综,眼泪汪汪的。
唐知综从容淡定得很,问同来的刘丽丽,“丽丽同志吃过饭了没,没有的话就来吃点。”
刘丽丽瞄了眼随时欲发作的段梦莹,尴尬道,“吃过了,吃过了。”
桌上的饭菜简单,不知是不是饿了的关系,刘丽丽闻着竟觉得香,听说桃花村生产队开始收割麦子了,她们生产队队长让她们有什么事没做的尽早做,过两天农忙忙起来,谁都不准请假,知青们就约着赶集,置办点生活用品,以免到时候忙起来没空。
回来时,段梦莹说要还书,死活拉着作伴,刘丽丽也是没办法,到现在没吃饭呢。
“待会得上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们自己找凳子坐,权二,酒幺,吃饭了。”
仍然没搭理屋里杵着的段梦莹。
段梦莹熬不住了,摔了书就走人,刘丽丽更觉尴尬,想解释两句,“知综同志....”
埋头吃饭的唐知综摆手,“丽丽同志,和她做朋友不容易吧,浑身臭毛病,以为所有人都得捧着惯着她,我又不是她爸妈,凭啥受她窝囊气,你瞅瞅,我好心好意借书给她看,她什么态度,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唐知综可没给段梦莹留面子,从段梦莹抱着书跨进他地界的那刻起,主动权就在他手里了。
他要激起段梦莹的征服欲。
他的话是说给段梦莹听的,故意说得大声,“不说买包糖送个谢礼,起码有句感谢吧,几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她20几岁的人不明白?怎么着...”后边的话没说完呢,就看跑到院坝外的段梦莹脚步顿住,红着眼眶跑出来,哭哭啼啼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说我,我爸我妈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啊。”
“凭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成了成了,别在我眼前晃悠了,赶紧走。”唐知综嫌弃地挥着筷子,面朝着里边。
这下,段梦莹是真的走了,哭着离开的。
地上的书被刘丽丽捡起来搁在桌上,酒幺偷偷觑着唐知综神色,突然道,“爸爸,她该骂,书里有钱,她把钱丢了是不对的。”
唐知综正琢磨着事呢,听到酒幺的话,他懵了瞬,随即说,“对,所以爸爸必须要批评她。”
书中自有黄金屋是他教酒幺的,酒幺对黄金没概念,他就通俗的说是钱,没想到酒幺还记着。
“酒幺,吃饭吧,吃了饭爸爸给你们洗澡。”唐知综慈善的给酒幺夹菜,酒幺瞅瞅外边火辣辣的天,“中午洗澡吗?”
“对。”他得去和酒鬼说说死婆娘的事,免得日后酒鬼怨他不经他同意就离了婚,在大是大非问题上,酒鬼得和他保持步调一致,要不就没法生活了。
好在酒鬼通情达理,强烈支持离婚,唐知综想问他在时为啥不离,酒鬼直接消失了,典型的缩头乌龟,怂货。
既然酒鬼同意了,离婚的事拖不得,唐大壮要他等农忙后,算算日子,起码下个月去了,他等不及,只要想到自己这么高大英俊有才华,竟然是已婚,他就浑身难受,给钱大送饭时,他故意绕去苏家。
谁知路上遇到叶英,她戴着顶草帽,准备去晒场晒麦子,有段时间没见,她好像更黑了,眼皮塌着,脸上的皱纹快赶上树皮了,他吆喝了声,“哟,这么大把年纪还顶着日头晒干活哟。”
趾高气扬的调调听得叶英登时面露狞色,唐知综站在树荫下,笑道,“都说养儿防老,你养的儿子好像没啥用呢。”
苏家这段时间闹得有点凶,3个儿媳妇都盼着离婚,苏国良隐有压不住的势头,不惜以死威胁,苏家在桃花村也算得上有名的热闹人家了。
叶英剜了唐知综眼,咬着牙没吭声,脚步明显更快了,这段时间家里乌烟瘴气的,3个儿媳妇抱怨她偷偷给卫军钱,干活不像以前卖力,时常阴阳怪气的说话,动不动就说分家,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要不是老头子拦着,她非好好收拾她们不可。
这会儿看到唐知综,免不得想起很多事,没有唐知综的话,自家不会搅得乱糟糟的,经过唐知综身边,她控制不住地拿眼瞪他。
“瞪啥瞪啊,有什么话你直接冲我说啊,眼睛又不会说话,你想表达啥我都不知道啊。”唐知综斜着嘴,笑得老欢了。
“.....”叶英拽着草帽,手背青筋直跳,沉默几秒,到底没说话,径直走了,走了两步,就看唐知综跟了上来,她停下,狰狞的脸颊突突跳了两下。
唐知综像没看见,“你不说我得问问我说不说啊,我找你是有大事要告诉你。”
叶英眉头拧成了川字,神情戒备起来。
唐知综好笑,“怕啥啊,光天化日我能欺负你个老人不成?我啊...”唐知综挑眉,“我决定和杜花儿离婚了。”
叶英懵了,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是不是高兴惨了,心心念念的儿子回来咯。”唐知综语气轻快,“还带着个儿媳妇,没准儿媳妇已经生了个孙子呢!”
说到‘孙子’时,他高兴地跳起来,拍手欢呼,动作滑稽,绷着脸的叶英憋不住破了功,噗嗤声笑了出来,意识到什么,立刻又拉长了脸,“你什么意思?”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和杜花儿离婚。”唐知综再次重申,叶英很是怀疑他的目的,闭上嘴巴不说话,浑浊的眼虚空的盯着路边的草,细细揣测唐知综的意思,最近她被儿媳妇盯得紧,不敢偷偷拿钱拿粮食去叶家,以致于苏卫军在叶家的日子不好过,前两天她嫂子还托人捎信,说她再不送口粮过去就把卫军他们撵出去,不住在叶家卫军还能去哪儿啊,唐大壮放了狠话,只要苏卫军回来,他不会放过他。
这会儿听唐知综主动说起离婚,不是卫军仅有的机会了吗?
“你会这么好心离婚?”叶英很是怀疑唐知综话里的真假。
“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了,我离婚是有条件的...”他伸出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你给我钱我就离婚。”
“......”果然不简单。
换作以往,叶英毫不迟疑就开骂了,但眼下情况不同,错过这次机会,再等唐知综开口不知要等啥时候,她能等,卫军不能等。
她咬咬牙,“你要多少?”
唐知综竖起无根手指,叶英撇嘴,“5块?你想得美,我哪有这么多钱。”物价才多少,唐知综还真是敢说。
“5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50,不讲价。”唐知综不知苏家有多少钱,反正能讹多少算多少,至于50是他随便说的,和人谈价钱是门学问,你最开始把价格喊高点,没人买再慢慢往下降,人都有贪便宜的心理,100块的东西买不起,降到80就疯抢了,而你若把价格定在60,待你涨到80,直接等着破产吧。
“50?”叶英惊愕,“你咋不说100算了。”
“我想啊,知道你拿不出来,这不为你着想吗。”唐知综笑道,“我还是很心软的,换作外村的,至少200,管你拿不拿得出来,拿不出来我就拖死不离婚,看谁熬得过谁。”
“......”和着她算待遇不错的了?
“你好好想想,答应的话就喊杜花儿回来我们去县里办离婚证,不答应的话当我没说。”说完他就走人,不给叶英讨价还价的机会,趁着离婚,该敲诈的就得敲诈,心慈手软是成不了气候的,想做个不努力的富豪就得先抛弃羞耻心。
送饭回来,他背着背篓去了杜花儿娘家,杜花儿是村花,和苏卫军私奔后,酒鬼去杜家村生产队找过,杜家人态度淡漠,要酒鬼反思杜花儿为什么跟人跑,1个生了孩子的女人,如果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是不会做出丢脸的事儿的,杜家人多振振有词啊,不知道的以为杜花儿在唐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为什么跟人跑,酒鬼回答不上来,他来回答。
杜家村生产队也到农忙时候,杜家没人,唐知综扯着嗓门喊杜花儿爸妈的名字,没多久,两老就回来了,约莫忘记他了,两人硬是没认出来,唐知综夸张的转了个圈,“咋了,我是知综啊,你们不认识我了嗦。”
两老表情有点怪异的僵在脸上,唐知综催两老开门,“渴死我了,有没有水。”等不及两老掏钥匙,他直接冲到灶房,使劲拽门上的钥匙,罗红花回过神,哎哟惊呼起来,“轻点,轻点,锁弄坏了要钱的。”冲过去推开唐知综,双手按住锁,面贴着门,护得死死的,就是不给唐知综开门。
唐知综站在边上,急促催促,“开门哪,我要喝水。”
“唐知综。”杜国忠嘴里叼着烟杆,国字脸的五官透着煞气,“不是说了我们不知道花儿去哪儿了吗?你还来干啥。”
“前年你们要我好好反思杜花儿为啥跟人跑吗,我想了快两年,终于想到了。”唐知综晃着脑袋,露出愉悦的表情,杜国忠看得头大,顺口就问道,“为什么?”
“不要脸呗,还能因为啥啊。”
“......”罗红花愤怒的转过身,唐知综得瑟地抖着腿,“不然还能因为啥,你和我说。”
罗红花:“......”
“你有不同意见?那你说。”唐知综摊开手,示意罗红花说。
罗红花:“......”
“你来就为说这个?”杜国忠嘴里吐出口烟雾,脸黑沉沉的。
“不止说这个,还得和你们说说其他。”唐知综扯了扯喉咙,“是在屋里坐着说,还是去地里边干活边说?”他很尊重劳动人民的意愿,无论在哪儿交流沟通,他表示都愿意接受。
但这话听在罗红花和杜国忠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虽然唐杜两家没了往来,唐知综的混账事他们都知道,尤其和苏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平时胆小怕事寡言少语的唐知综能说会道不说,吵架骂人也越来越厉害了,甚至还打了苏卫军老娘。
真去地里说话,稍不留神发生口角闹起来还不是丢自家的脸?
杜国忠和罗红花交换个眼神,罗红英掏出钥匙,打开了堂屋的门,土坯墙的屋子凉快,唐知综放下背篓,自顾找椅子,躺下后满足的喟叹道,“还是椅子舒服啊。”
丢人现眼的,罗红花撇嘴,“你还想说什么?”
“哦。”唐知综闭着眼,双手搭在扶手上,缓缓道,“就说说杜花儿不要脸的事儿。”
罗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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