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说的很对。”任侠叹了一口气：“你不愧是多年的老警察了，考虑事情就是比我周密，我没想到的，你都想到了。”
  “我会帮你调查的。”廖亦凡多少有些无奈的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查不出来什么，这个姚淑惠至少在警方档案里，应该是没什么内容。如果我的推测正确，背后确实有一个老板，那么这个老板选择人选做事的时候，一定会挑一个底子干净的。”
  任侠点了点头：“明白了。”
  “等我电话。”廖亦凡挂断电话，让自己学生帮忙调查，过了十分钟之后有了结果，廖亦凡又把电话给任侠打了回来，简单说了一下。
  正如廖亦凡先前的推测，姚淑惠其人底子非常干净，在警方那里没什么记载。她是北方人，一年前大学毕业，来到广厦之后到处打工，先后换过两份工作，每份工作时间都不太长。而且，这个人的日常生活似乎也很简单，结合她平常在办公室各种不聪明的表现，看起来就是个傻白甜。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身上没有任何疑点，值得引起注意。
  廖亦凡固然精明，但任侠也一样，在廖亦凡的分析之上，又有了更多的判断：“这样看起来的话，本来姚淑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偶然被幕后老板发现认为很适合卧底，于是派到我这里来了。换句话说，姚淑惠并非一直都是幕后老板的手下，跟幕后老板应该不是很熟，只是临时被聘用，那么对幕后老板的事情所知甚少。”
  “没错。”廖亦凡的判断跟任侠一样：“这个姚淑惠，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幕后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双方有没有见过面都是个问题。”
  任侠冷笑一声：“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廖亦凡告诉任侠：“我给你一点建议，如果你想要查出幕后老板，不能从警方这里着手，而是要通过其他手段。”
  “比如？”
  “比如你可以反过来窃听她的电话。”廖亦凡呵呵一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搞到一个手机窃听器不是什么难事儿。”
  “确实不是难事儿。”任侠点了点头：“谢谢廖老。”
  任侠放下廖亦凡的电话之后，给司鸿初打了过去，要求帮两个忙，一是给自己提供一个手机窃听器，二是派两个人守在公司门口，监视和跟踪姚淑惠的行踪。
  司鸿初答应了，还问了一句：“会不会是商业对手派过来的？”
  “如果只是商业对手派来的，事情反而简单了，我担心是来自其他方面的敌人。”
  “我也有这种担心。”司鸿初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派人把窃听器给你送过去。”
  司鸿初的窃听器倒是送来了，下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如何把窃听器按进姚淑惠的手机。
  手机窃听器跟任侠办公室里那种还不一样，安装起来更有技术含量，需要把手机拆卸开来，充分利用手机内部各个部件狭小的空间，而这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姚淑惠在办公室唯一的工作就是玩手机，基本上手机不离手，为此还准备了两套充电器和三个充电宝，说起来这种人还真不太容易被窃听。想要趁着姚淑惠不注意把手机弄到手里，再用很长时间把窃听器安装进去，基本不可能。
  不过，这难不倒任侠。
  任侠去了沈诗月办公室，直接提出：“最近有没有人进过你的办公室？”
  “进过我办公室的人太多了，各部门总经理，清洁工……”沈诗月很奇怪：“你问这个干吗？”
  任侠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电子狗，开始检测沈诗月的办公室。
  沈诗月搞不清楚任侠在做什么，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说话，只是耐心等着任侠。
  任侠最后发现，沈诗月的办公室绝对安全，没被人做什么手脚，这才开口说道：“给我帮一个忙。”
  沈诗月点了点头：“说吧。”
  “去我们营销部开个会。”任侠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对所有员工说，这是一个高度保密的会议，内容不能对外界公开，因此所有员工进入会场前必须交出身上的手机。”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不会参加这个会议。”任侠告诉沈诗月：“你就说临时给我安排了其他工作。”
  “再然后呢？”
  “这个会议尽可能长一点，但时间也不需要太长，一个小时左右就足够了。”
  沈诗月点了点头：“继续说。”
  “没有了。”任侠耸耸肩膀：“我让你帮的忙就是这个。”
  “你只是让我帮忙，去你们营销部开个会？”沈诗月很不理解：“开会的时候我应该说点什么？”
  “随便找点什么话题，反正絮叨上一个小时就可以了，相信我，你有这方面的能力……”任侠一直都觉得沈诗月非常絮叨：“把你平常给大家灌心灵鸡汤的技能拿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平常就很絮叨？”
  任侠干笑两声：“虽然絮叨，但我很爱听。”
  沈诗月同样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已经猜到任侠到底要干什么了：“你……让我开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拖住营销部这帮员工，对不对？”
  “对。”
  “你可是营销部总经理：想要拖住自己的手下有的是办法，干嘛要让我帮忙？”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任侠说是要说实话，其实也没有把真相全部告诉沈诗月：“我最近怀疑，营销部内部有人有问题，可能是出了商业间谍也说不定。你去开会拖住这帮员工，我正好有时间进行调查，如果我亲自拖住他们，谁能去调查？”
  沈诗月非常警惕：“有商业间谍？”
  “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证据。”任侠拿着电子狗，在沈诗月面前晃了晃：“这东西可以探测周边所有电子装备，我刚才用这东西检查，是为了找出你办公室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
  沈诗月被吓了一大跳：“有被安装吗？”
  “当然没有了。”任侠收起电子狗：“如果有的话，我还会这样跟你说话？！”
  “你根据什么产生这种怀疑？”
  任侠反问：“我有骗过你吗？”
  沈诗月毫不犹豫的回答：“至少到目前还没有。”
  “那么你就要相信我。”任侠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但让我具体说清楚，还真不是几句话的事儿，所以你最好配合我。”
  “你要怎么调查？”沈诗月已经找到了答案：“检查他们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