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叶知秋回了学校。
  想起自己上次落在舞蹈教室衣柜里的外套，她直接从校门口去了体育馆。
  正值课间休息，教室里穿着舞蹈服的女生都聚在一起聊天。
  叶知秋进去，那些女生忽然噤了声，齐刷刷地转头看她，偌大的舞蹈教室安静得诡异，她冲几个认识的女生微笑，却被直接无视，今天的叶知秋情绪不高，没去关心她们怎么了，拿上自己的衣服就下楼走了。
  等她离开后，教室里又讨论起来。
  “真的假的啊？”一女生将信将疑地问，还往门口瞟了瞟，生怕叶知秋去而复返，或在门外偷听她们讲话。
  “当然是真的，有人都说亲眼在校门口看到她——”
  “可她看上去不像呀，以前大家一起练舞时，她也很好相处，怎么会做这种事？”
  “呵呵，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师来了。”
  众人纷纷闭了嘴。
  ——
  回到宿舍，叶知秋发现其她人都欲言又止地看自己，她问怎么了，她们又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
  端起脸盆去洗衣服，碰到隔壁宿舍的女生。
  对方似乎不愿意跟她独处，不到一分钟，洗好衣服匆匆离开。
  叶知秋要再看不出怪异，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不在的一个上午，好像发生了些事，还跟她有关，并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叶知秋没心情洗衣服，她去宿舍把跟自己玩得最好的鸭子喊了出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鸭子挠了挠自己的后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人无聊乱造谣，不用搭理的。”
  “造我的谣？”
  鸭子没有否认。
  叶知秋蹙眉：“内容呢，造什么样的谣？”
  “说你……是交际花，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是因为
  有金主，整天混迹在那些富二代或高干子弟身边给人当——”
  “当什么？”
  鸭子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嘟囔了两个字：“床/伴。”
  “……”
  见叶知秋不吭声，鸭子连忙补救：“我觉得，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你别放心上，过几天就会好。”
  “是谁造的谣？”叶知秋问。
  “不知道，我们也是听舞蹈班的女生说的。”
  “哪个女生？”
  鸭子刚说出一个名字，叶知秋已经出了洗手间。
  叶知秋直接找去那女生的宿舍，对方看到她脸色阴沉不像善渣，如实交代自己是从学校bbs上看到的帖子：“我可以把地址发给你。”
  ……
  坐在书桌前，叶知秋把那篇帖子看了，内容说得有理有据，还提到严舆来找她和昨天她被军用越野车接走的事。
  她拿bbs威胁叶静语，结果自己先上了头条。
  接到秦时笙电话时，叶知秋正准备去上七八节课。
  “我刚回到学校就听说你出事了？你事儿怎么这么多？让你平日里低调点，这下好了，一方有难，八方点赞，够你受的！”
  叶知秋心里烦躁，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秦时笙的短信又进来——胆子肥了，敢挂我电话o(￣ヘ￣o＃)
  ……
  叶知秋踏进阶梯教室，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静得能听到针掉的声音，那一双双的眼睛黏在她身上，有好奇，有不怀好意，也有鄙夷。
  鸭子已经替叶知秋占了座位。
  另一边的女生看到走过来的叶知秋，立马拿书走人，宁愿跟人挤一个座位也不愿坐她旁边。
  叶知秋面不改色地坐下，还把书包放在那女生不要坐的空位上。
  身后传来女生尖酸刻薄的窃窃私语：“还真是脸皮厚，换做我是她，早躲在宿舍里不出门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一直装得那么清高，现在学校里谁不知道她就一千人骑万人跨的高级小姐。”
  叶知秋的手指攥紧签字笔，指甲泛了白，但她没有拍案而起，把人扯着头发扇几个耳光。
  如果是这样，只会让更多人看笑话。
  短短一日，关于叶知秋被各色/男人包/养的传言犹如大风过境传遍了整个b大。
  叶知秋去食堂吃饭，坐在周围的学生，有认出她的，都会捂着嘴交头接耳，她们看样子是说悄悄话，但声量却控制在叶知秋能听到的程度，明明是毫无依据的事情，她们说得像亲眼所见。
  那一张张的脸，叶知秋自问都不相识，但她们却表现出对她恨之入骨。
  这个世上总是不缺打着正义旗号落井下石的角色。
  从食堂出来，叶知秋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次次忍下来，换做以前在温哥华，指不定早跟那些嘴贱的人厮打成一团。
  叶知秋没有当即回宿舍，趁着夜色，踱步去人工湖边透气逢。
  以前跟她待过一个社团的女同学发短信来问她是谁散播的谣言，言辞关切，又替她愤愤不平。
  叶知秋不想气氛凝重，开玩笑地说，可能是某个嫉妒她美貌的人干的。
  不到五分钟，叶知秋接到马宁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