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尧坐在电脑前, 冷冷地看着屏幕。
  怎么回事？
  下一秒，电脑传来杨秘书的声音：我正在联系那家公司。
  对方并没有提前告知我们这件事，王总也正在找人调查。
  谢则尧冷着脸：先把热搜撤下去，找人压评。
  那些照片背景是吾星，问王霍要行程，查一下重复名单。
  好。
  电脑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杨秘书安排其他秘书工作的话。
  看着谢则尧处理公务的样子，牧然眨了眨眼，走到他面前，坐到桌上，翘起二郎腿。
  牧然脱掉室内拖鞋，晃了晃脚丫子，时不时地蹭一把谢则尧。
  谢则尧起初还没有察觉到异样，等牧然的脚丫子踩到了致命部位，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谢总，名单我已经发给您了。杨秘书的声音响起。
  谢则尧轻点鼠标，点开文件。
  牧然的脚也跟着鼠标的节奏轻点。
  谢则尧关掉语音通话，握住牧然的脚踝：然然，别闹。
  谢则尧的掌心很烫，牧然微微一颤，脚趾蜷缩。
  谢则尧闷哼一声，关掉电脑，直接把牧然压到书桌上。
  牧然躺了会儿，微微皱眉。
  他没有说话，但谢则尧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不舒服么？
  牧然慢吞吞地说：背痛。
  谢则尧把人抱进怀里，走向卧室。
  牧然靠在他肩上，随着对方缓慢的步伐，双眼愈发朦胧：屁股也痛。
  忍着。
  两个小时后，牧然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什么时候，一道熟悉的气息覆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
  谢则尧指尖一顿，怔怔地凝视牧然的睡颜，脑海里再次浮现和汤普森的对话。
  之所以是这本小说
  刹那间，他发现了三本小说的共同点。
  主角攻受床事的篇幅很多。
  牧然不是重欲的人。
  谢则尧是。
  只不过以前为了照顾牧然身体，谢则尧很收敛，不会放纵自己。
  谢则尧低垂着眸子，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间，牧然听到一声叹气，他哼哼了两声，靠向床边的热源，慢吞吞地抬起手，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
  *****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牧然闭着眼睛，摸索手机，谢则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爸的电话，你继续睡。
  谢则尧按下接听键，皱眉道：什么事？
  老谢总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卧室：臭小子你居然还睡得着？！也不看看网上闹成什么样了！
  什么虚假新闻都能上热搜！我一大早都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
  谢则尧捏了捏鼻梁：我在处理。
  老谢总吼道：你处理个der！
  那些狗仔把你妈拍成那个丑样子，她一大早就开始阴阳怪气的针对我！
  谢则尧一愣：什么？
  老谢总：我他妈的发你微信了！赶紧解决！把你妈的照片删了！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谢则尧点开微信，看到了老谢总发来的新闻。
  某某爆料：【耀星总裁艳情史！】
  耀星谢总有个同性圈内恋人众所周知，但是这些年一直没有官宣，不少媒体以为他们是真爱，所以不官宣。
  但是大家仔细想想，真爱的话哪能藏得住！
  前两天有耀星员工透露，谢总之所以不官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恋人不止一个！
  本某实地调查采访了数人，终于找到了真相！
  谢总有个青梅竹马的真爱，是郎丰医院的一名男医生，因为父母辈不同意，谢总只好作罢，在娱乐圈里寻找和竹马相似的真爱！
  牧演员就是其中之一。
  这几张是谢总出入郎丰医院的证据，不信的人可以亲自去郎丰医院门口的早饭店询问老板！
  不仅如此，他一个gay，还即将和海外慕牧公司的屈总订婚！证据如下！
  谢则尧点开图片，看到了圣诞节那天和屈婉一起吃晚饭的照片。
  角度原因，方女士的脸十分扭曲。
  这个营销号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牧然趴在谢则尧肩上，浏览完全文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谢则尧刚点开杨秘书的微信，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杨秘书：【谢总，有人去找了牧先生的同学】
  杨秘书：【链接】
  谢则尧点开链接，是一个采访视频。
  主角是牧然高中同学会的发起人，班长崔刚。
  对！那天就是谢则尧在皓翅轩揍了我一顿！我们班的同学都可以作证，就是因为我们谈到了牧然那些肮脏的往事。
  他们俩肯定有py交易，而且因为这件事我工作都丢了，牧然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关于牧然的往事，我们还采访到了牧然的堂哥
  谢则尧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拨通杨秘书的电话。
  不等他开口，杨秘书便说：谢总，崔刚是分公司的一个小职工，不可能掀起什么水花。
  昨天的名单和前段时间辞退的经纪人和明星中发现了几个重复的，有钱卡尔，卢仁嘉，卢仁已，樊派
  杨秘书说的几个名字里，谢则尧只记得一个樊派，他皱了皱眉：那姓樊的有点耳熟。
  杨秘书连忙说：他是陆连茶的前经纪人。
  谢则尧：不是，我是说他的姓很熟悉。
  樊
  杨秘书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右侧。
  正在头顶的男秘书吓了一跳，连忙说：杨、杨姐、我姓方啊。
  杨秘书看向男秘书右侧工位的女人。
  小樊，你怎么又去厕所啊？
  我肠胃炎又犯了。
  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杨秘书冷笑一声，和谢则尧说明情况，挂掉电话，起身离开办公室。
  男秘书连忙跟上，小声问：杨姐，你去哪儿啊？
  杨秘书：我去给咱们小樊治治肠胃炎。
  她拉住男秘书，快步走进女厕。
  喂，表哥？谢总现在正在查人，是杨姐负责的，我没被安排到那份工作
  砰的一声巨响，女厕所隔间被大力踹开。
  杨秘书抓住樊秘书的头发，直接把人抵到墙上。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男秘书连忙开始解领带。
  樊秘书瞪大眼睛，看着解领带的男秘书，尖叫：啊啊啊啊！！你、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公司！
  杨秘书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他妈也知道这里是公司？！
  男秘书轻车熟路地捆住樊秘书的双手，小声说：我不打女人的啊，杨姐你得亲自动手。
  我顶多帮你捆捆。
  杨秘书：
  *****
  另一边，谢则尧联系X浪负责耀星相关的工作人员，刚打完一行字，被子被拱了拱，腿边多了抹温热的气息。
  谢则尧眼皮一跳，正要开口，便感受了牧然柔软的口腔内壁。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牧然闷得脸颊微红，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上。
  他呸呸了两声，微微皱眉：为什么不像记忆里那么好吃？
  谢则尧沉默良久，试探地说：再尝尝看？
  第39章
  1、
  牧然看着谢则尧, 慢吞吞地问：我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吗？
  谢则尧再次沉默。
  牧然找出枕边的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再次低头。
  谢则尧怔住了, 身体微颤, 哑着嗓子说：然然。
  牧然含糊地应了声, 喉头一紧。
  谢则尧低哼一声, 本能地抚上对方的头, 穿过发丝，有节奏地轻轻摩挲。
  良久, 牧然直起背脊, 擦了擦嘴，对谢则尧说：不好吃唔。
  吃字刚说出口，谢则尧的唇就压了过来。
  牧然唔了一声，环住他的脖子，舌尖交缠。
  过了好一会儿, 牧然才能再次开口。
  虽然不好吃, 但你喘得很好听。
  谢则尧理直气壮地说：你调戏我。
  你要对我们负责。
  *****
  几个小时后, 耀星和必火官方账号一同发布声明：【近日某某爆料、娱乐圈八哥等账号造谣我司名誉，对牧然先生、王霍先生、谢则尧先生及他们的家人造成恶劣影响, 据调查, 起因是耀星前员工及商业间谍的恶意名誉侵害，先已交由警方处理。】
  【卧槽, 处理的好快。】
  【居然报警了，相信警方。】
  【不是吧, 某某以前的爆料不都是真的么。】
  【这就是资本家的力量吧。】
  【有图有真相都比不上有钱。】
  【无语，大家相信警方好吧？】
  声明一出，直接上了热搜。
  郊区某工作室的人慌了。
  怎么回事？
  耀星报警了？
  老大, 他们说的是间谍、不是损害名誉
  某某工作室这些年打过不少官司，关于损害名誉权的罪，赔点钱就能解决，相比赚到的钱，赔的那点钱根本不足挂齿。
  商业间谍罪就不同了，程度再轻，也是要拘留坐牢的。
  寸头男人脸色大变，冲进办公室，拽住里面正在睡觉的胖子。
  樊派！你他妈给我起来！
  你不是说那些爆料都是真的吗？！
  樊派睁开眼睛，脑子还有点不清楚：对啊，怎么了？
  他妈的你给我看清楚！寸头男人把手机放到樊派脸上，耀星报警了，商业间谍罪，你他妈在公司高层的人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们？！
  看清手机上的字后，樊派脸色也变了，他坐起来，一把推开寸头男人：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寸头男人紧紧盯着他：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就没说什么？
  樊派皱眉：没有。
  早上的电话虽然挂断的匆忙，堂妹没过多久就发消息解释，还让他放心。
  公司的女厕所本来就不是个安全隐蔽的地方，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樊派没有放在心上。
  见寸头男人脸色不虞，樊派安抚道：不会有事的，谢则尧的事情我打听的清清楚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且警局那边我也有认识的人。
  那天你去饭店拍照不是也看得很清楚么？
  寸头男人冷声道：可那天我也看到了牧然。
  那是因为王霍，樊派信誓旦旦地说，王霍和谢则尧家里关系很好。
  我先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走到阳台上，拨通堂妹的电话。
  喂？乐乐，为什么会突然报警了？
  因为你犯法了，樊派。
  *****
  当天傍晚，耀星又发布了一则声明，澄清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
  1、牧然先生和王霍先生只是好友关系，王霍先生表示自己喜欢女生，ps他不歧视同性恋。
  2、我司谢总没有所谓的白月光竹马，从始至终只有一名相恋多年的恋人，网传的那位在郎丰医院工作的是谢总的亲表弟。
  3、谢总及父母和慕牧公司屈总共进晚餐只是普通长辈间的往来。
  【营销号绝了，亲表弟都能造谣成白月光！】
  【为什么牧然和王霍的澄清是耀星发的？就我一个人觉得奇怪吗？】
  【我觉得第一条是王霍自己的写的。】
  【还是没有说明牧然的咖位为什么能上幸福的生活啊。】
  【第三条好奇怪啊，什么叫长辈间的往来？是相亲吗？】
  【家人们，我查了一下屈总的年纪，比谢总还大五岁呢！】
  【！！我发现了盲点，没有澄清牧然和谢则尧的关系！】
  牧然看见这条微博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
  张姨拎着早饭进来，见牧然大清早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惊讶。
  这么早醒了啊。
  牧然点头。
  很快，张姨脸上惊讶的表情转为了心疼，她皱着眉说：小牧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哎呦，都是因为网上的事吧。
  我也看到新闻了，这帮无良媒体就知道瞎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饱了撑的
  张姨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牧然张了张嘴，没有告诉张姨早起的真相他和谢则尧荒淫了一整天，于是早睡早起。
  小谢人呢？已经去公司了吗？张姨问。
  牧然摇头：在书房。
  张姨点点头：太太让他去老宅一趟。
  话音刚落，谢则尧走出书房，对张姨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牧然愣了下，坐起来：我也去。
  谢则尧微微皱眉：你在家休息。
  牧然眨眨眼：在爸妈家也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