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哥，接个吻吗？”
  姜焕很心动，也很惊讶，所以呆怔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应答。
  谢飞同样的紧张，昨晚那个不太正式的晚安吻算不上亲，他眼巴巴看着姜焕，等了几秒就不耐烦。
  没把握或者紧张的时候，他就不想把主动权交出去，很怕被拒绝，或者最终答案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
  所以谢飞勾住姜焕的脖子自己往前，作势要亲下去。
  姜焕这会儿就反应快了，侧身躲了过去。
  谢飞一懵，脸色立时变了。
  但还没有来得及发脾气，姜焕就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我来。”
  据说爱情里，主动的那个人总是会更卑微。
  因为猜得到姜焕的这点小心思，所以谢飞并未因为他的补救就开心起来，他说不清的愤怒，自己也不知道复杂情绪里的起因究竟是因为什么。
  谢飞接过吻戏，但都是错位，没有真的亲过谁。
  他性子急躁，又迫于想要结果，所以第一次接吻并不温柔，有些无意识的撕扯纠缠，想要侵城掠地，也想要让他完全属于自己。
  姜焕稳稳的站原地，伸手扶住了谢飞的腰，主动退让，也给予生涩的回应，让谢飞慢慢平静下来。
  一吻结束时，他还抵着姜焕的额头，急促的呼吸喷洒出来彼此交缠。
  “我就是要亲你……”
  姜焕手还在谢飞背上替他顺气，看他眼睛又红了，盈满一汪水雾，心尖发疼。
  “我……”
  “你不许说！”
  姜焕想解释什么，谢飞都知道，他不想真的听一遍，他就想要两人之间感情平等，没有谁比谁卑微，不要小心翼翼，不要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从不信任到认清现实的过程里，他对于姜焕的感情是想要有个真心爱护自己的人一直被他一个人所拥有，还是真心也喜欢他这个人更多。
  人一旦开始闲下来，就会想些有的没的。
  谢飞认为自己不如姜焕爱得深，可他也清楚，这种计较毫无意义。
  “你以后不许躲，你想亲我是你的事，跟我想亲你没有关系。”
  这种言论很不讲道理，姜焕甘之如饴。
  “好。”
  磨磨蹭蹭回到房间，谢飞催促姜焕先去洗澡，他自己整个趴在床上，脑袋上压着被子和枕头，体会了一把窒息感。
  任由计划怎样，决定要怎么做，人总是难以改变骨子里的劣根性。
  谢飞知道他现在就是恃宠而骄，潜意识里认为姜焕会无保留的包容他，所以才愈发不掩饰自己的性子。
  一边担心姜焕会不喜欢这样的他，一边又疯狂试探。
  他不信，就想要一个结果。
  跟害怕占用了内心同样的比例，谁也不让步。
  赶在姜焕出来前，谢飞去了姜焕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等他一出来，就低头钻进来浴室。
  姜焕要比谢飞高十几公分，肩宽腿长，身材比例极好，比谢飞这个骨架不大的瘦高个儿要身形魁梧些。
  所以他的衣服被谢飞套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好在裤子是系带的，上衣最多露个肩膀锁骨，算不上什么。
  简单冲个澡，谢飞就这么挽着裤腿袖子从浴室出来了。
  姜焕今天没有拿电脑办公，而是在套抱枕。
  买回来的地毯已经铺好了，他不习惯坐地上，房里也没有别的凳子，便就坐床边时不时弯腰从地毯上拿起一个枕芯和枕套，套好再放回去。
  谢飞过去，径自盘膝坐地上，姜焕从上往下俯视他，能看见修长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他手上的个枕芯就塞了几次塞不进枕套里，被他挤得变形。
  “你、你衣服大了？”
  谢飞摇头，手缩进袖子里放姜焕腿上。
  “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很像。”
  “嗯。”
  都是深蓝色，其实没区别，这就是一个色。
  谢飞又扯了扯领口，让姜焕看他衣领和纽扣的样式。
  “是不是跟你身上的也很像？”
  姜焕没继续装傻，“这是我的衣服。”
  “是啊，你看我穿你的衣服，是不是像你抱着我一样？”
  这两天被谢飞这种大胆的言语袭击过多次，姜焕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他让谢飞别胡说。
  谢飞又趴他腿上，“我怎么胡说了？那你抱抱我，我试试有没有什么差别？”
  这枕头是不用继续装了。
  姜焕跟谢飞对视了几秒，僵硬的说，“别坐地上。”
  行吧，反正不坐地上还可以躺床上。
  谢飞听话的起来了。
  床上被子还是不同的两个色，谢飞没有立刻钻进被窝，拿了手机出来倒腾。
  姜焕把手里的这个抱枕套好，就不再继续。
  回头时，谢飞扑过来勾住他的肩膀，望着手机甜甜笑了下，然后就有一张合影拍好。
  “长得帅就这点好，随便拍拍都好看。”
  姜焕也想看，谢飞不给他看。
  “你想看你自己拍。”
  姜焕默了默，拿了手机过来，但是看看离他半米远的谢飞，脑子里排演了数次，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姿势跟他完成一张合照。
  谢飞并不排斥，反而很是喜悦，就是他总是拖后腿，这不习惯，那不适应，话少行动力还低。
  谢飞把照片弄成了屏保，又传到相册备份，以防不小心删了。
  眼角余光瞥见姜焕一点点朝他靠近，心上像是浇了蜜糖，甜滋滋的。
  “你快点，不然我就睡觉了。”
  距离也就这么点，姜焕再磨蹭也已经到了谢飞身侧，抬抬胳膊动动腿就能挨着他。
  谢飞往姜焕怀里钻，“拍吧。”
  就跟谢飞的说法一样，颜值过硬，随便整整都不会丑。
  姜焕很小心机的弄了个多连拍，拍完发现谢飞肩膀有点外露，手指在删除上停了会儿，没摁下去。
  他沉默着把谢飞衣服往上提了提，得了谢飞一个牙印。
  闹完就该休息了，谢飞往外退时，姜焕搂着他腰把人抱了回去。
  他愣了愣，然后松手。
  又惹得谢飞一阵笑，笑得他耳根都红透了，那边声音才逐渐变小。
  “姜焕。”
  “嗯？”
  谢飞不自在，满嘴胡咧咧跟认真说情话差别太大了。
  但认真就要认真到底，所以他直视姜焕的双眼。
  “在我这里，你也可以随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