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似乎在思考沈千树的话，沉默片刻，“你洗脑的功力，大有长进。”
  沈千树大笑，身子一转，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先生，那你说，如果按照你的规划，你会让我打掉孩子，给我一笔钱，我重新生活，你或许再也遇不上我。没有你的规划，我们有童画，我们相爱了，你的病好了，我们过上了正常人的幸福生活，你喜欢哪一种生活？”
  夜陵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他，他的妻子在他怀里妩媚娇笑，触手的温香软玉，不像是那七年的思念和折磨，那些黑暗的往事，回想一次就觉得重生了一回，他自然喜欢如今的生活，谁不喜欢家庭幸福美满，娇妻幼儿，谁喜欢一个人孤单地承受病痛折磨。
  沈千树说，“你喜欢如今，是吧？”
  夜陵并不是一个人云亦云，容易被说服的人，他的心智相当的坚定，“你说的不对，我从来没有束缚过他们，我没有告诉过小远，他应该怎么样生活，我也没告诉庭昀，他要去创办miss，我更没有告诉一凡，你可以当一名玩世不恭的富三代，他们的生活轨迹，是他们的性格，选择所造成，并不是我的干预。如果我一切都给他们规划好了，我就不允许穆远和杰克相恋。”
  “可你最终还是棒打鸳鸯，让杰克自己提出了分手。”沈千树问，“这有什么不一样呢？”
  “小远……不能这样。”
  “是，他不能这样，可不是他的选择，是不是？”沈千树说。
  “不，明知道他要走入深渊，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会拉一把。可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干预过他的选择。我知道他们谈恋爱，已经有四年了，从小远二十岁，我就知道，我并没有说什么，你扭曲了概念，还试图给我洗脑。”
  沈千树，“……”
  我要不是你老婆你是不是怀疑我是敌方派来的间谍了？
  “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
  沈千树，“我们没法聊了。”
  夜陵，“嗯，那就不聊吧。”
  沈千树挽尊，做最后的抗争，“先生，你太固执了，你偶尔听一听我的话嘛。”
  “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夜陵，“……”
  沈千树轻笑，“你仔细想一想啦，小远也不小了，二十四岁了，你适当的放手，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夜陵并没有觉得他干预了穆远的选择。
  除了棒打鸳鸯外。
  “小远要做什么，从来都是他的意思，他来和我说，不是要意见，多数是通知，比如他一意孤行要去金三角，我其实是反对的。可他一定要去，我也没拦着，签了生死状，去了就去了，我也没有能力把手伸得那么长，一切都是他自由发展，所以，我并不明白你的话……类似于指责，我做错了？”
  沈千树大笑，“不是！先生……”
  沈千树说得有些疲倦，却又不得不说，“我是感觉，你把所有的责任揽着，这没有必要，比如这件事，你可以告诉小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穆远完全能理解，也能体谅的。”
  夜陵蹙眉，他心里想，小远已经认定了穆将军做的，他何必跳出来顶锅，他又不傻！
  她撒娇，“我只是心疼你太累了，这也要操心，那也要操心，我希望你少管一点事，多一点时间来陪我嘛。”
  夜陵温和地问，“那你生小公主吗？”
  沈千树沉默，真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卧槽，究竟是谁在套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