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弓勒姆轻声说道:“库撒主教,您实在对我过多美誉了,其实我只是一名因至亲被虫族杀戮。
此时此刻,心中满怀悲伤之情的俗世之人而已,前来此处,也是寻求您的帮助。”
对发生了何事心知肚明的库撒,听到弓勒姆这样讲,适时的愤恨说道:“弓勒姆殿下,虫族的凶残与暴虐,乃是整个‘泰勒格塔大星域’人所共知之事。
坦白讲,我也有几名亲人、好友是被虫族无情猎杀的,当然殿下,”
讲到这,库撒干瘦面庞的表情,由愤恨转为敬仰之情:“我的亲人、朋友,都是平凡之人,是万万无法与因领地突现虫族袭击,英勇率领禁卫军奋勇抗击,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保全民众安危的高斯.贝纳伯爵殿下相提并论的。
可以说,正是有了贝纳殿下这样勇敢而又常怀悲悯之心的荣耀纹章者存在着,‘泰勒格塔大星域’才能够这般璀璨、辉煌的永远延续下去…”
听到库撒主教这样盛赞曾祖,弓勒姆面庞上流露一片虔诚之色的说道:“库撒主教,鄙人之曾祖贝纳殿下英勇豪情,固然值得世人景仰。
但其勇气源泉,却来自于对真神的虔诚信仰,所以这一切荣光当尽归诸神所有...”
说完这句,弓勒姆紧接着有些哀伤的继续说道:“只是曾祖殿下这样光荣战死,却将无限的悲伤哀思留予后人。
库撒主教,鄙人今日来此就是想要烦劳您施展‘真实之井’,使我与身处贝布拉齐大公国之王城‘玫瑰坚堡城’,创建‘虫类研究家宗学院’的祖父大人得以面见,将曾祖逝去的噩耗告知给他。”
说到这,弓勒姆话语微一停顿,轻叹一声,才继续讲到:“其实假若不是曾祖殿下七日之后的追忆盛会,祖父大人身为人子必得到场,我真是不愿将这样的哀伤之事,告知给已经年老气衰的他…”
听到弓勒姆这样讲,库撒不好接话,只是连连点头说道:“高贵的殿下,请您随我至神殿大堂,我即刻施展神术,使您得以面见贝纳瓦.康贝奇大人。”
说着库撒做出一个请手礼,亲自引领着弓勒姆,向卡法雷纳真神之殿大堂中行去...
坐在庄严、肃穆的神殿大堂中等候之时,弓勒姆还在不断思考着,面见祖父时,应该如何措辞,婉转讲述噩耗。
想着,想着,突然弓勒姆眼前虚空开始缓缓旋转,一个井口般的黑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片刻后,黑洞渐渐变的清澈,最后竟已变得如同明亮镜子一般,慢慢一个清瘦、苍老的面庞出现在了明镜之中。
深深鞠躬行礼,弓勒姆不提其他,先是恭敬的说道:“向您致敬我亲爱的祖父大人,这些时日,不知您过的可安好吗?”
“西姆,我亲爱的孩子,我每天都在研究学术中度过,日子过的充实而忙碌,”康贝奇轻声说道:“假若不是昨晚发生的那些悲伤、可怖之事,我这些时日,也算度过的安好、康乐。”
听到康贝奇这样讲,弓勒姆不由微微一愣,脑海中反复斟酌出的婉转话语,都已消失不见,几息后才喃喃说道:“尊敬的祖父大人,原来昨夜发生的一切您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是…”
康贝奇轻叹着,打断弓勒姆的话语说道:“西姆,你想,我已算是整个‘泰勒格塔大星域’,对虫族研究最深刻学者中的其中一位,发生了‘虫洞’之灾突现大星域腹地之事,无论何人都会请我寻求答案,我又怎可能到此时还不知晓。”
弓勒姆眨了眨眼睛,苦笑着说道:“对啊,祖父大人,这般浅显易猜之事,我怎么可能事前无法洞察。
看来是这几日胡思过度,脑袋变得有些迟钝了,亏我还费尽心思,想着要将曾祖逝去的噩耗,如何尽量婉转的告知与您。”
慈祥的望着弓勒姆,康贝尔摇头说道:“亲爱的西姆,你并不是头脑迟钝,而是关心则乱而已,只是你还太过年轻,无法坦然看待生死。
其实仔细想想,既然我都已经垂垂年老,心中已准备好随时前往‘永眠之地君王艾萨克希伯真神’的安乐园中,那么面对自己父亲的逝去又怎会无法释怀。
年幼婴孩出生、年轻之人成长、年老之人故去,如此循环往复,亿万年人类生息本就如此,除真神外又岂有例外…”
听到康贝奇这样讲,弓勒姆眉头不知为何,轻轻皱起,眼中闪现出一丝复杂光辉…
见到这一情形,康贝奇嘴角浮现一丝弧线,即刻消失不见,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当然,西姆,我万万未曾想到你的曾祖,我的父亲贝纳伯爵,竟会因虫族袭击而死,发生这一切,的确是有些过于突然,所以我心中有些悲怆也是难免。”
说着,康贝奇本来还算平静的衰老面容上,显现出掩饰不住的哀伤之色…
“还请您节哀顺变,尊敬的祖父大人,”听到康贝奇这样讲,弓勒姆急忙劝慰着说道:“就像‘葬歌’中所唱到的一般‘亡者已经失去,生者还需珍重’,还请您一定不要过分哀伤。”
说到这,弓勒姆话语微一停顿,转变话题道:“此外,祖父大人,不知您对于前往高斯领‘迈仑斯宫’,参加七日后的曾祖殿下追忆盛会,在时间、行止上,是如何打算、安排的?”
康贝奇想了想,开口答道:“西姆,追思盛会虽是七日后才举行,但前往越早,便越是显得礼仪隆重,所以我打算今日就前往‘迈仑斯宫’。”
听到康贝奇这样讲,弓勒姆马上接口道:“那么,祖父大人,走出卡法雷纳真神之殿后,我也即刻前往星门,前往‘坚铁圆环星系’铁石星‘永歌之城’,与您一同前往‘迈仑斯宫’。”
“西姆,我亲爱的孙子,你虽还有着高斯姓氏,但毕竟乃是一个星系之主宰,”康贝尔轻轻皱眉说道:“不比我只是一名逊位男爵,没有了殿下之尊号。
所以你参加这次追思盛会,虽在礼仪上无可挑剔,但是时间选择上却还需谨慎,高斯纹章家族无有信使特意知会,而你又提早七日前往,未免有些不妥。
你最好还是再沉吟三、四日,等到高斯纹章家族信使来到报讯,然后再动身不迟。”
思索一下,弓勒姆苦笑着说道:“是我有些鲁莽了,您提醒的对,祖父大人。
即使我好意早早奔丧,只是体现自己身为子孙对曾祖的些微孝意;即便我另一名字为高斯.弓勒姆,前往追忆盛会也是理所当然。
但实际上,无论我以何种身份出现,我就当然代表了贝纳瓦领主贵族家族之体面,身为贝纳瓦纹章者,必要的矜持还是必须要的。
只是祖父大人,这样一来,父亲在‘必南孚星域’必然无法前望‘迈仑斯宫’,而我又无法陪伴在您身边,这…”
“西姆,亲爱的孙子,我能体会到你的一片恭敬心意,”康贝奇打断弓勒姆话语,摇头说道:“但你不必为我担心,这一生,我独自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从未被击溃过,这种丧父的哀伤心情,又怎可能将我击倒。
好了西姆,我亲爱的孙子,现时已是傍晚时分,假若还不动身,今日我便无法赶到‘迈仑斯宫’了,就让我们就此告别,几日后,在‘永歌之城’中再会吧。”
听到康贝奇这样讲,弓勒姆望着祖父淡定面容,深深鞠躬说道:“好的,尊敬的祖父大人,既然您急于动身,那么就让我们‘永歌之城’见。”
结束与康贝奇的面见之后,弓勒姆便向库撒道谢着,走出了卡法雷纳真神神殿大堂。
走出神殿大堂后,弓勒姆望着在回廊上一直等待,眼见他出来,便疾步奔向弓勒姆的桑切斯,轻声说道:“桑切斯卿,我与祖父大人已经面见过了,他情绪还算安好,让我颇为安心。
那么,该轮到你面见自己家人,探问一下维艾洺.桑切斯爵士的安危了。”
听到弓勒姆讲出这番话语,桑切斯不由一下呆住,他实在是未想到,原来弓勒姆心中一直惦念着自己父亲安危与否。
“我尊敬的主君殿下,”一向沉静的桑切斯回过神来,因弓勒姆的细腻、体贴心思,而心中感怀的说道:“未想到,您竟一直挂念着臣卿父亲安危,这真是…”
桑切斯话语还未讲完,弓勒姆望着他双目,庄重说道:“卿既是吾之管家,亦是吾弘股重臣,一向以国士之风侍君,吾当然会以国士待之,况且维艾洺.桑切斯爵士,自幼即为吾所敬重长者,其安危与否,吾心中也很挂怀。”
以异常正式之仪态表达出脑中所想后,弓勒姆轻轻拍拍低下头去,掩饰内心激动的桑切斯之肩膀,轻声继续道:“好了,桑切斯我亲爱的管家,不要再多言了,您就即刻至卡法雷纳真神神殿大堂中面见家人吧。
我现时先乘坐马车返回‘白鹭鸶宫’中,所以您不要着急结束面见,不妨与家人多聊一会,以待马车能够赶回,还有与家人面见之后,假若维艾洺.桑切斯爵士安然无恙,您便让仆役带讯予我,以免的我挂怀。
而您操劳一夜,就不要再去‘白鹭鸶宫’中觐见我了,回家好好歇息,有何事明日再讲。”
说完这番话,不待桑切斯回应,弓勒姆朝着站在身旁,眼神中流露出真正欣赏之意的库撒,微一鞠躬,说声:“尊敬的库撒主教,鄙人告辞了。”就迈着稳健步伐从容离去…
乘坐着马车返回‘白鹭鸶宫’的路上,弓勒姆头脑中杂乱无章的想着,从昨夜晚间到今日傍晚,所发生的这一切突如其来之变故,心中似乎隐隐有种,能将这所有事情与自己联系起来的预感,只是却有一层薄薄迷雾,将一切真相掩盖,使得弓勒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深思之中并未察觉时间飞逝,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弓勒姆才发现,原来‘白鹭鸶宫’宫门已至,只是由于事前无人告知他会返回‘白鹭鸶宫’,所以弓勒姆乘坐马车,虽为宫廷轻便马车式样,却已被宫廷侍卫拦下,盘问、察看起来。
弓勒姆一面心中暗暗想到:“一向顾虑周全的桑切斯,到底因为事态紧急、严重,表现虽还显从容,到底在混乱之下,犯下了小小错处。”一面轻轻打开车窗。
望着窗外已是呆呆愣住的侍卫首领,弓勒姆微笑说道:“您好,尊敬的侍卫长先生,马车是我在乘坐,还请您放行。”
那名方口大耳的侍卫首领,听到弓勒姆这样讲,急忙低头轻声说道:“尊贵的殿下,未料到竟是您在马车之中,我等将马车拦下,真是犯下莫大罪过。”
“假若尽忠职守也是错处,那么侍卫长先生,‘方便是圆,白便是黑’了,”念出这句谚语,弓勒姆继续说道:“您处事态度使人欣赏,还请千万不必自责。”
说完这句,弓勒姆便轻轻关上了车窗,随即,马车就又行驶了起来…
由于天色已晚,而御者又跟随弓勒姆行事半日,知晓他未进晚餐,所以驶进‘白鹭鸶宫’后,马车并未停在宫堡正殿,而是在“拜伦青岚宫”前停了下来。
眼见一辆宫廷轻便马车,在殿堂前缓缓停下,几名轮值的“拜伦青岚宫”侍应,面带疑惑之容的向着马车行去。
只是还未待这些侍应来到马车跟前,弓勒姆便已推开马车车门,迈步走了出来。
走下马车后赞赏的朝着御者点头一笑,弓勒姆望着远处疾步跑近,有些慌乱鞠躬的侍应轻声说道:“我忠诚的侍应们,不必因我的到来感到慌乱,您们饥饿的主君别无要求,只需给我准备一顿丰富晚餐就好。”
“当然,我尊贵的殿下,请您先至“拜伦青岚宫”中稍待片刻,”一名机敏些的侍应,听到弓勒姆这样讲,急忙做出一个请手礼,恭敬说道:“您的仆人贾斯丁. 肯尼思,即刻就将美味的菜肴给您送上。”
轻轻点了点头,弓勒姆在肯尼思的引领下,走向“拜伦青岚宫”赏景厅…
走进赏景厅中,弓勒姆挥手示意侍应退下后,就亲自动手从酒架上取下一支‘杜伯菲力红蜻蜓酒’,然后便随意坐在一个临近窗口的软椅上,倒上一杯美酒,望着已经久违的暖湖美丽风景,静静欣赏起来。
一小段时间过后,赏景厅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几声脚步声过后,一个熟悉而恭敬的声音,在弓勒姆耳边响起:“尊敬的主君殿下,未想到您今日会突然返回‘白鹭鸶宫’,虽然极力准备,但仓促间,今日晚餐菜色可能还是有些不周,在此,您谦卑的仆人特米勒.伟奇向您请罪。”
喝了一口美酒,弓勒姆转过头来,望着伟奇笑着说道:“我亲爱的伟奇侍应长,您就不要过谦了,即使我返回的有些突然,可能使您措手不及,但我相信,您一定会准备出让我异常满意的晚餐的。”
听到弓勒姆这样讲,‘拜伦青岚宫’宫廷侍应长特米勒.伟奇嘴角浮现出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轻声说声:“尊贵的殿下,您过奖了。”便不在多言,击掌两声,示意门外的侍应开始布菜。
眼见十几位侍应将奇香扑鼻的菜肴,布置、摆放在餐桌上,弓勒姆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行至餐桌坐定,开始慢慢享用起自己的这顿丰盛餐点。
一口气吃下半盘‘炬烤蒙林龙腿肉’,又食用了几块‘辣制牛肋排’,弓勒姆满足的轻轻叹出一口长气,端起酒杯,开始品尝餐中美酒。
就在弓勒姆这样惬意享受之时,突然“拜伦青岚宫”赏景厅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后蒂亚满面惊喜的走了进来…
“蒂亚,我尊敬的‘服饰顾问官’,您是怎会知晓我已回至‘白鹭鸶宫’的?”还未待蒂亚开口,弓勒姆便望着她清秀无双的面庞,疑惑的调侃问道:“我本来是打算等到明日清晨,请别人去打扰您的美梦,将您叫醒给我更衣的,您突然来此,可是让我的有趣主意就此落空了。”
听到弓勒姆这样讲,蒂亚微笑着轻声说道:“我尊贵的西姆殿下,您自己也许无法体会,您返回‘白鹭鸶宫’对于其余人,那是多么重大之事件。
现时整个宫堡之中,除了那些精致人形雕像以外,所有能够喘息的生灵,都已知晓,‘勒姆星系’荣耀之主宰弓勒姆殿下,已经返回了他的宫殿之中,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此外,您离开的六十三日时光中,我明天清晨都会去您的寝宫外,等候您出现更衣,从未例外,所以即使不知晓您回来,您明日也无法戏弄到我。”
说道最后一句,蒂亚面上虽还是喜悦表情,眼圈却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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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猪猪更新的大大们,抱歉了,今天十一去远郊给祖先烧纸,猪猪回来完了,才刚码完字抱歉了。
请大大们原谅猪猪,并看在猪猪这样辛苦码字的份上,多给猪猪投各种票票啊,嘎嘎感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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