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凡回到了公司，就窝在办公室里，处理各地的影院的反馈已经确定之后的排片计划，忙了一会儿，就有些精疲力尽，头晕脑胀了，晚上熬夜却是太伤脑细胞了，那种疲惫可不是身体上的，完全是精神扛不住了，顾小凡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伸了个长懒腰，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感觉有些饿。
  顾小凡摸了摸肚子，知道自己消耗太大了，这半夜的也没个员工在，纽约晚上不比燕京，大半夜也没有吃的外卖，顾小凡只能打开自己的柜子，竟然发现连方便面也吃完了。
  正有些发愁呢，“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快开门。”
  刘施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顾小凡一打开门，先进来的是一股粥香。
  刘施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还熬夜呢，饿了吧？”
  顾小凡感动坏了，立刻起身去接:“这是哪里买的？晚上附近还有中餐馆开门吗？”
  “想得美～人家不睡觉啊？”刘施诗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亲自做的，直接在公司餐厅里鼓捣的。”
  看着刘施诗把粥往书桌上一放，指着碗道：“喝～一定要喝完，不喝完的话，就白费了我的功夫了。”
  顾小凡一阵哑然：“我这肚子正好饿了，诗姐你不说，我也要喝完啊的，搞得像是上刑一样……”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刘施诗哼道：“一忙起来就不知道停，非得有人督促你，快吃吧，尝尝怎么样。”
  “好勒～”顾小凡也不多说了，诗姐对自己的细心从多少年来都是如此，低头喝粥。
  他喝了一口，就很惊喜地道：“皮蛋瘦肉粥？这皮蛋是哪里弄得啊？这边卖得味道都很怪啊？”
  “什么年代啊，你不知道可以从国内邮吗？又不麻烦。”刘施诗看着他那惊讶样就想笑，这顾小凡事业上是进步了，生活技能却是直线下降了。
  顾小凡看她笑颜如花，不由好奇地问道：“诗姐，你这次演得怎么这么好啊？我比想象中还要出色啊？最后那几个镜头怎么琢磨的？”
  这次因为他同时拍摄两部电影，《黑天鹅》的教练戏份他是先拍完的，后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很多镜头都是刘施诗在达伦的掌镜下独立完成的，后期也完全是达伦接手的。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演着演着，感觉就越来越好啊。”刘施诗回忆了一下道：
  “其实，我一开始在很刻意的在控制，在表演着妮娜这个角色，但是到后面的时候，却已经是妮娜在带领着我一般……每个情绪都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是我刻意塑造的……我完全能感受剧本中妮娜经历的一切，所有的内心情绪，那种痛苦，兴奋，惊慌，恐惧，我都能感觉到。
  怎么说呢，就像是那个什么词来着？‘如有神助’对就是‘如有神助’～～”刘施诗回味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顾小凡听着有些神往不已，似乎他并没有达到过这个境界，不由在脑中问系统：
  “思睿，诗姐这个表演状态是什么呢？”
  电子音响起解释道：
  “这种现象无法用数据解释，只能理性描述为‘戏剧灵魂’，也就说演员在表演一个虚构人物中，创造出一个与自己灵魂完全不同的崭新灵魂存在与这部作品中，这个灵魂不属于演员本身，而是单纯属于这部作品的……
  根据系统统计，通常这种能创造出“戏剧灵魂”的角色，都在生活有原型，大众产生了一个群体性的集体意识，这种群体性的集体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力演员本人，然后产生了这样一个特殊的灵魂，带领着演员往前走。”
  顾小凡听着不由有些入神，诗姐竟然无意间进入了这种奇特的状态，在表演中短暂塑造出新的灵魂？
  看起来这不同于之前表演人格特质，而是一个真正截然不同的意识。
  这并不是表演技术范畴，莫非是芭蕾舞演员有很多人都经历过妮娜尽力的困境吗？所以这种集体无意识体塑造诗姐表演过程中这个新的灵魂呢？
  想想也是，诗姐一直在林肯音乐中心的芭蕾舞厅里排练，哪里不知道有多少芭蕾演员辛酸血泪啊……
  这是芭蕾舞历史中，那些坚信的演员残存下来的那些执念吗？
  顾小凡想到这里，无意间想到国内87版红楼梦拍摄时的故事，原本扮演林黛玉的演员陈晓旭原本是一个活力十足的舞蹈演员，完全任何的表演基础，一开始与林黛玉这个角色格格不入，但是在拍摄中，突然性格突然发生巨大的变化，突然能把书中描写弱柳扶风，娇喘微微的林黛玉演出得神型具佳。
  这恐怕也是集体无意识影响下的，‘戏剧灵魂’产生的特例吧……
  顾小凡在心里很是感概，真是羡慕啊，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到达自己原本永远达到不了的高度，不仅仅是表演上的，而且是真实的体会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这不就等于多活了一辈子吗，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撞上一个这样特殊的角色。
  “你在想什么呢？粥都凉了～～”刘施诗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顾小凡才如梦方醒，继续喝粥。
  粥一喝完，刘施诗把碗捡好，不由就瞪大美眸好奇地问道：“顾小凡，咱们看看网络上对《黑天鹅》的评价吧？”
  顾小凡望了她一眼：“现在看怕你睡不好觉啊？”
  “怎么？难道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刘施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观众没信心，这戏太文艺了，我怕他们看不懂啊……再说你怎么自己一个不看，要我来跟你凑热闹？”
  “咱们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刘施诗说着，就打开了电脑，与顾小凡一起看各个网络上的评论与回覆，由于时差关系，推特上的回覆并不多，倒是微博上有很多人讨论。
  可一看下去，都是失望的居多。
  “飞翔的裤子”评价道：“天哪，真的很难看，比《卧虎藏龙》还难看，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一点故事情节都没有。”
  “红泥小炉”评论道：“拿沉闷当深度的外国导演，把小凡哥的灵气都可以桎梏住了，又不幽默也没有爽快了，比《超体》差远了。”
  “阿生”很痛心疾首地道：“这是顾小凡的最差的作品，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