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穷困啊。
  李牧看着周围，不禁感慨道，此时鼻尖还萦绕相当重的药味，顿时心中也是明白了胥芳芳为何如此瘦弱的原因了。
  “看来，这魂药的使用，真是不得了啊。”李牧心中感慨。
  对羽士来说，都已经算是消耗不小的一笔魂药支出，在这里，却是显得庞大如山，足以拖垮一个普通家庭。
  要知道，这家仆可不是广义的普通人，他们好歹也是给令家作家仆，在这区域内，能和令家扯上关系，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就像是当时的云家。
  李牧此时心中想到了那云家当初如此的想更近一步，便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以羽士为尊不说，还以实力为重。
  所以才造就了这等诡异的宗门门阀垄断的诡异世界。
  随着这胥芳芳的父母带着李牧到了大厅上，就是胥芳芳忙前忙后给李牧斟了一壶茶水，随即便是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在自己父母和李牧相谈。
  李牧对着一对老父母行了一礼，无论在何处，这等尊老的习惯，还是深深的让李牧记住了。
  “二老，我此次来，乃是向二位商讨……”李牧看了眼站在那里的胥芳芳，说道。
  “我即将要去那靖川一处学院修炼禁制，按照家族给我的安排，乃是由一个家仆随行，但是，我都给拒绝了，不是拒绝家仆，而是拒绝他们给我安排的。”李牧说道。
  这一对夫妻见状，顿时也是知道李牧话里的意思，其中，胥芳芳的父亲缓缓的试探说道：“那少爷的意思是……”
  李牧看了眼胥芳芳，只见这小女孩也很紧张，随即便是开口道：“这段日子啊，我参加那家族竞选，也是多亏了胥芳芳能够忙前忙后，我这人也是很习惯了，所以也就想着，去那学院的时候，带着胥芳芳一起去，安全呢，两位可以放心，那里的存在，足够保护胥芳芳这等凡人之身的。”
  此话一出，夫妻两个人却是开始犹豫了。
  李牧见状也是不意外，就算是胥芳芳这都算是攀龙附凤平步青云的原地飞升，他们作为父母来说，必然是出于孩子安全考虑的。
  离开卫家，在他们的想象里，就好比是要去另一个世界去。
  光是这个世界需要什么，他们就无法想象。
  更别说是在那超越令家外的地域，哪里是何处，还有什么不同的存在，他们的想象力边界也被限制住了，即使他们尽力而为的去探索自己脑中的思索，但是依旧会被居于一处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李牧此时慢慢品茶，这茶也是粗茶一份，但是李牧自己并非是什么高雅之人，索性也就喝个痛快，倒是没有了在令家上下事事都需要小心，吃个桃花酥也要讲究礼仪的麻烦地方。
  “二位，可否想好了？”李牧看向这一对老夫妻，说道：“就算是如此，其实这一路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
  这一对夫妻看着李牧所说，当即也是一颤。
  “危险……”那妻子看着胥芳芳，心中更是不忍。
  虽说他们自小开始就被令家选为家仆，能够在令家的羽士下服侍，其实在整个魂河上也算是地位超然于一般羽士了。
  但是究竟他们还没有真个参透生死的地步，就可以为了令家的羽士随随便便的将自己孩子给送出去。
  “爹娘，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去。”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这一对夫妻看向那胥芳芳，此时李牧也是看向她，当即有些惊愕。
  “你这是……”李牧缓缓的说道。
  胥芳芳倔强的点了点头，遂而说道：“这几日我和少爷行走这令家上下，算的上看得不少人情冷暖了。”
  随后她看向李牧，认真的说道：“少爷，我们不是羽士，少爷将来一定会是，但是少爷会因此决定和我们便是不同的两种人么？”
  “小芳！”那一对老夫妻顿时惊吓的半跪着，便是求饶道：“少爷，我家芳芳不懂事，还请恕罪。”
  这一对老夫妻几乎是被吓破胆子了，此时见胥芳芳那一副样子。
  “作为家仆，你怎么能如此！”那父亲顿时就是张手要打胥芳芳。
  他们在令家工作多年，深知这里的规矩。
  两种人？
  若是羽士能够把你看做是人，都算是家仆的幸运，或者说，羽士多少把自己当做神明一般的存在，他们这些凡人，又算的上什么呢。
  让你生死在握，不由你的选择。
  家仆的命运，虽然有令家的家规保护，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一个羽士打死了一个家仆，最多也是被罚个禁闭几日。
  光是这一条，还是当初令华清家主设定的，还遭到了几乎所有羽士的反对。
  他们瑟瑟发抖，虽然知道这少年就是那令华清家主的唯一儿子，但是却也无法断定是否是和令华清家主一样的慷慨善意。
  就算如此。
  家仆质问羽士主人，简直是死罪中的死罪。
  李牧见状，连忙护住了胥芳芳，而那老夫妻看到李牧瞬间到了他们三人中间拦住了那父亲山下来的巴掌，顿时也是心中一惊。
  “好快！就是家族里那些羽士又有几个能做到啊！”这一对服务经年许久的老家仆顿时心中对李牧有了一个大概的能力等级评测。
  李牧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说道：“二位，不必如此，我和胥芳芳乃是主仆，但却也是朋友，另外我父亲主张对家仆亦是同等对待，最后，我也还没有修炼魂力。”
  那一对老夫妻自然是不相信李牧如此身手却是没有修炼魂力的，但是却也不为此深究。
  此时那父亲说道：“少爷啊，这……”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回头看向那个昂着头颅的少女，说道：“你可想清楚了？”
  少女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想说什么我自是知道的。”
  李牧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知道，还问我作甚？”
  那一堆夫妻看着李牧和少女的对话顿时也是陷入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