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风，尽管你跟卓尔之间感情很深，可你至今不知道他需要的是自由和尊重。她在你身边长大不错，可你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需要独立的女孩子，坚强，聪明，有手段，当然了，这里面有你的一部分功劳，可你现在看看，卓尔不是那个二十岁的小丫头，她已经可以自己经营公司，可以自己谈生意，可以自己解决所有事情的成熟女性，在她身上，你除却看到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子的这个特征外你是否看到了她现在是多么的有魅力，美丽，多情，风情，她可以说是身上有很多女性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可有发现过？”
  卓风的脸色慢慢的沉下来，从紧绷到阴霾，黑眸子里面闪烁的冷光，刀子一样。
  沈之昂却继续冷笑，放缓了自己的姿势，“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是家庭富有，可我是个公子哥，手段卑鄙，跟你白手起家的人比起来相差太远，可在了解卓尔这件事上我可以说比你做得好，至少，对她好，我是发自真心的。”
  气氛一点点的骤降，我能感受到身边的卓风的气焰已经燃烧，如果沈之昂再有一点点的不对，卓风肯定还会动手。
  原来卓风一直看不起沈之昂是因为他是个浪荡公子哥，这的确是不被卓风看起的，他的朋友大多也都是白手起家务实的青年才俊，公子哥在他眼中都是空壳子，好比冯科，好比李白。
  卓风的锋利的在沈之昂的脸上剐蹭了好几个来回，慢慢的，他镇定下来，吸口气，点头，“我知道。”
  我也松了口气。
  沈之昂像个胜利者一样的看向我，冲我笑笑，“我现在知道了我该听到的，你们继续，我上楼休息。”
  他起身，冲我眨眼，不明其意，我没理会。
  沈之昂走后，顾程峰也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追着他的背影，要追出去说些什么，卓风的手按住我肩头，问我，“叫他去吧。”
  是啊，我能说什么，奇怪的安慰能给他带来什么？还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叫顾程峰更加难过。
  偌大的客厅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人，安静的连呼吸都变得轻了不少。
  良久，他才低声说，“这件事很复杂，你知道太多对你不好，我只能提醒你，别再去找周梦茹。”
  我一怔，茫然的看向他，那个真正的周梦茹？
  “姐夫，你们之间……”
  “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只是合作而已，周家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的多，不过我借助周家也得到了不少，互惠互利而已，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想过你会离开我会恨我，可能是我当时太自信了，觉得就算你离开了我也有本事将你追回来，谁知道你铁了心要离开我，中间还多了个沈之昂，我慌了，多少次打电话给你都是忙音，我知道我不做点什么，你真的会越走越远。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刚才沈之昂说的对，是我太霸道，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只是希望可以多看看你，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也不会催促你什么，你自己选择，怎么样我都接受。”
  无声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我不知道这是高兴还是悲伤，看似一切都远走，其实近在咫尺不曾离开，伸手可触，转身可拥有，可我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如果说八年来都是我在等他，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是他在等我，并且遥遥无期。
  “姐夫。”
  他轻轻点头，捏我的手，“别多想，这是心里话。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我泣不成声，却无力回应，我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
  “姐夫，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好。”
  “那就不做，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叫我走，我就离开，这件事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难处，哭什么啊？别哭。”
  他总说，看到我哭，他的心都碎了。
  可我们真正在一起后，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伏在他怀里，哭的昏天暗地，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又坐了一会儿，周梦茹的电话打了进来，卓风看我一眼，跟我解释说，“相信我，除了你，我没碰过任何女人。”起身，他走了。
  我痴痴的望着房门一开一合，心口也跟着一开一合，里面的血水流出来，早叫我忘记了什么叫疼痛了。
  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这里直到半夜，卓风给我发了信息，“早点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忙，别太想我。”
  我无奈的吸口气，正要编辑短信，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沈之昂，他一伸手，挡住我的视线，跟着一张满脸笑容的脸，“我说了你一直不肯说的话，这会儿叫卓风对你放手了吧？”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心里很乱，我没心情理会他，继续编辑短信，写了几句话都觉得内容太对，我该用哪一种语气回应他，是情人还是兄妹，还是暧昧的姐夫小姨子？
  我凌乱了。
  沈之昂呵呵的笑，跟着问我，“担心卓风出事？”
  我点头。
  “那就直接去找。”
  我摇头。
  “不想去就老实做自己的事情，睡觉吃饭上班上学，你的时间属于你自己，却不是只属于卓风，之前的二十年你的目的是为了养好身体传宗接代，之后的八年你的存在是为了跟卓风在一起，总要为了自己活一次，我说的对吧？”
  对，都对，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到底谁都懂，真正实施起来无比艰难。
  我最后看一眼电话，简单的编辑，“知道了。”
  直接发送，直接关机。
  沈之昂似乎很满意我的做法，笑着打量我，递给我一只不知道什么削好的苹果，“吃吧，对胃口好。”
  我接过来，咬一口，很甜，或许是因为真的饿了，一会儿就啃完了一整个，这会儿我跟他说了从前在乡下的事情，那三个被卖掉的小邻居。
  沈之昂眉头打结，脸色不好，陡然问我，“那如果那时候要你选，你会选谁？”
  我愣了一下，噗的笑道，“什么选谁？都是小孩子之间的虚荣，玩而已。你以为是选丈夫吗？”
  他点头，很是肯定，“对，就是选丈夫，那是一种宣誓，谁答应了苹果就由谁来送，小孩子也知道输赢也知道喜恶。”
  我低头想了一番，三个孩子印象都浅了，唯独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孩子比我大四岁，也是里面最大的一个，当时他皮肤白，眼睛特别好看，每次看到我都多看我几眼就陪着我走一段路在走开，其实他在默默保护我，我知道的，只是当时不知道如何回应，现在想来如果可以，我肯定当面说声感谢。
  可那个时候我是没有权利选择什么的，我只能被卖掉。
  我无奈的蹙眉说，“没有那种假设，在那个村子，所有的孩子，都有被卖出去的可能，男孩子也不例外。”
  沈之昂的手伸过来，捏我的手腕，有些用力，重复道，“我要你现在选。”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很熟悉，越看越熟悉，大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