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陈枳看着星辰穿上裙子，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上前帮她拉上拉链。
  虽然没有再继续了，星辰也不打算回家。
  她重新回楼下，进去前，给陈枳留了微信。
  “你去做别的事吧，不用陪着我了。”
  陈枳跟她分开后，手机进了一笔转账，两万块，来自星辰。
  他还什么都没做。
  陈枳静静看了会，收起手机，进了员工更衣室。
  星辰在这待到很晚，陈枳看到她和朋友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那个寡言的男人始终跟在她身后。
  他看着他们离开。
  四点半，陈枳下班。他租的房子离会所不远，但是差距很大。
  小区年久老旧，到处可见乱停的电瓶车和自行车，垃圾都扔在单元门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二层被树挡着大半的光线，常年阴沉沉的。明明是夏天，一进去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凉意。
  陈枳住的地方，就在一楼。
  原本是叁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被简陋的木板隔成了两间。
  陈枳来看房子的时候，只剩下其中一间了。房租加上水电费，一个月只要五百。
  这个点其他人还没起来，他开了门锁，走进狭小的空间里，拿上换洗衣服去洗澡。洗完早他习惯顺便把衣服洗了，记起自己拿回来的纸袋里，装着星辰换下来的裙子。
  她不要了的，丢在浴室里，是他走后又回去拿上，偷偷拿回来的。
  他不想洗，总觉得那样就没了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最后还是用香皂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拧干了水。他不想挂在阳台，和其他人的衣服放在一起，就拿回了房间，挂在衣柜前。
  做完这些，陈枳倒头就睡。
  他睡了没多久，其他人起床上班，在周围弄出不小的动静。讲话声，抬不起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开门关门、接水声，把他吵醒。
  应该很困的，可陈枳醒来后，一眼先瞧见被他整齐挂在衣柜前的裙子，他就突然平静下来，暴躁被压制住。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记住他。
  在包厢里，他都是故意表现给她看的。
  性器突然有了感觉，陈枳的喉结滚了滚，手伸进裤子里。他闭上眼，在眼前的漆黑里回忆她。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看到她白嫩的身体。
  ……
  星辰并没有回家，而是跟谌欢一块，去了她家。
  魏则也一直跟着，他只能等在门口。他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还剩些许潮湿，不过看不太出来。
  等到别墅里的灯都关了，他才坐进车内，调低了椅背，准备在车里对付一晚。
  生物钟让他很早醒过来，周遭还是很安静的。一直等到十二点过后，大概星辰吃过了午饭，他看到她开门出来。
  星辰上了车，听见魏则问道：“回家吗？”
  “我也可以不回去。”
  魏则便没有再出声，发动车子。
  回到家，魏则去停车，星辰先进门，又在客厅碰上贺问。
  毫不夸张，星辰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立刻别开眼。想起昨晚她砸了的手机，她更是没点好心情。一点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楼。
  贺问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上，唤来保姆，“去问问她吃过饭没有。”
  很快魏则进来，贺问问了他昨晚后来的情况，魏则告诉他他的手机被星辰摔了，他还没来得及买。
  贺问道：“我让人给你买台新的。”
  “我回房间了。”
  他和魏岚住的地方有间保姆使用的小厨房，他接了水在锅里烧，回了房间。
  魏岚住校，下午就要去学校了。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见魏则回来，站起来问：“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魏则脱下上衣，从行李箱里翻衣服，说：“你中午吃了没有？”
  “我吃过了，”魏岚问：“你昨晚去哪了？”
  “闻小姐昨晚在外面没回。”
  魏岚明白他的意思，“那你一晚上都没睡吗？”
  魏则套上衣服，说：“没有。”
  他还要出去煮碗面，看了眼魏岚，“下午我找机会送你去学校。”
  “不用，我可以自己坐地铁，比之前方便多了。”魏岚知道他现在要替这家的小姐做事，没有什么自由。
  魏则没勉强，“我给你转点钱。”
  他又拉开门，去小厨房那边做点饭吃。
  魏岚在房间里待了会儿，他现在没事做，神游想起他哥刚刚提起的闻小姐，有点坐不住。
  之前他哥交代过他，除了上学不要走出他们住的这个范围，他都知道。
  他只站在花园看看好了。
  那个闻小姐的房间窗户，从花园这边，好像可以看见。
  魏岚摸出房间，被魏则瞧见，问他干什么去。
  魏岚说：“我晒在窗口的鞋带掉外面去了，我去捡。”
  魏则背对着他，没有在意。
  其实魏岚就是一时兴起，很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他走到花园里，看着那扇窗户。
  天这么热，窗户都在关着，他什么也没看到，连个人影都没有。
  站着晒了会儿，魏岚泄气地原路返回。他想问他哥闻小姐长什么样，漂不漂亮，可他哥显然不会跟他说。
  回去时，魏则正在吃面，看见他提醒了一句：“别忘带东西了。”
  魏岚“哦”一声，钻回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