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等等！能不能去403帮我登个分？”
  见对方始终没动作更没应答，云声升尴尬地收回了手。心里忐忑着，拽别人衣服是不是太冒犯了？
  没认出我吗？万俟祁才明白，这段时间感冒又复发了，恐怕是喉咙疼得变了音色。
  “嗯……我关好设备就去。”
  万俟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劳烦师兄啦，那我先上去准备演示。”云声升觉得这个师兄奇奇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可能这就是高冷吧。
  “好，你去吧。”万俟祁抿了抿唇，捏着登分表的手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声升已经两周没和他说话了，他好想她。
  “嗯！再见。”云声升回应。
  等到听到脚步声渐远，万俟祁才偷偷跟上，躲在门框看着女孩的背影远去……
  多希望你是对我说出这句再见。
  -
  白宇天收到一通短信，看得他云里雾里的，然后就转悠到了3楼楼梯口，边上的男厕所。
  “给你，去帮声升登个分。”万俟祁终于等到白宇天进来了，把4班的登分表递给了白宇天。
  “……”
  白宇天放眼扫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厕所，“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给我这东西吗？”
  “4楼？4楼有人。”万俟祁如实回答，怕白宇天没理解，还补充了一句，“还有味。”
  “……”
  白宇天：是这个问题吗？！
  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结了，白宇天扫了一眼登分表，上面记录了到目前为止6次实验的成绩，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是全a，其中就包括声升，还有自己。
  “你是我们助教？怎么你不去？”白宇天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成绩表，有种临时担任了科代表的自豪感，待会能不能在声升面前炫耀一小下？
  嗯？不理我。
  始终没等到万俟祁的回应，白宇天这才想起某件事情。
  “哦，忘了你们摊牌了。”
  白宇天看着默不作声的万俟祁，想到他近日来的郁郁寡欢，作为兄弟，他也不得不多宽慰两句。
  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俟，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声升就交给我了，你放心。”
  ……
  白宇天在厕所胳膊差点给卸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才总算明白为什么要选这个地点接头。
  最后万俟祁半威胁半警告，白宇天这才说话老实了许多，不再那么忘乎所以。
  -
  万俟祁靠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实验室窗口，静静听着声升跟白宇天讲解整个设计思路。
  他不必看，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女孩每一个认真的表情。这些表情他在高中图书馆里，早就深深刻在脑海里。
  那时他常常倚靠在书架的一角，透过书架上参差不齐的书的缝隙，一抬头就能看到喜欢的女孩。他在这个位置画了几百张素描，都是关于她。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万俟祁也停止了思绪，果断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当没有这一场插曲。
  云声升跑到门口时，只看到不少别班的学生背着书包离开，其中还有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转角……是那个师兄吗？
  眉头蹙起，感觉告诉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声升，你怎么了？”云声升忽然便跑向门口，这让白宇天吃了一惊，也是跟了上来。
  “没，没什么，就是……还以为有人在等我。”云声升看着转角失神，轻声呢喃着。
  “有啊。”
  “谁？”
  “我啊！”白宇天故作生气，却明显只是在开玩笑。
  “对哦，我还没讲完！抱歉啊，让你等我……呃，我还差一点就讲完。”云声升反应过来，自己这可是拖着白宇天一起留堂。
  白宇天那份慵懒在听到回答时，收敛了许多，他一手撑着门，脸庞缓缓靠近了声升，眼神是云声升从未见过的认真。
  “声升，你知道吗？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的道歉。”
  面对这样的神情，云声升不知如何回应，她这才明白了白宇天的一语双关。
  “我……不知道。”低下了脑袋，她意识到，某种程度上，她习惯性的拒绝，确实让别人一直都在等。
  白宇天心里轻“咦”了一下，原来声升吃这种招！
  但欣喜过后，还是选择稳扎稳打，白宇天摸了摸声升的小脑袋，“嗯，没关系，那我们以后多点了解，比如，待会一起去——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