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点多。
  魔都，仙云大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档次自然不低，此时，一楼东大厅人头攒动，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人。
  就这上百人里，九成以上还都手捧相机或者摄影机。
  奇怪吗？
  不奇怪！
  因为今天下午这里要举办《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
  相比第一季时开机仪式的寒酸，这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规模，相差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国内大小媒体来了好几十家。
  同一部剧，一二两季开机发布会的声势相差那么多，原因自然是因为第一季播出后的高人气和高口碑。
  国内的观众挺可怜的。
  每年都看不到几部水准以上的新鲜好剧，所以，整个市场，或者说所有观众对精彩的好剧，都是处于饥渴状态的。
  也是因此，每年只要有一部制作精良，质量在线的好剧上线，都不用制作方和发行方怎么卖力宣传，观众就会自发帮你四处宣传，把口碑炒上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虽然咸鱼影视花在宣传上的资金并不算多，但热度还是很快就上去了。
  然后，媒体们就像草原上的秃鹫闻到腐肉气味一般，迅速聚集过来。
  自从《亡灵遗愿》第一季热播之后，最近不少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都已经在争相报道。
  虽然孙全个人没参加什么媒体采访，但这部剧能够报道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部剧并不是传统电视剧，是新兴的网剧。
  比如这部剧是根据同名原著网络小说改编而成。
  比如这部剧的总导演就是原著作者本人。
  比如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中，没有一个是知名演员。
  等等。
  对这部剧了解得越多，能报道的东西就越多。
  实在是像这样的国产剧，太少了！
  这部剧证明了一个真理——一个好的故事，比强大的明星阵容，或者大手笔的制作经费，都更能打动观众。
  目前有一个事实是：和《亡灵遗愿》第一季同期播出的那些电视剧相比，《亡灵遗愿》第一季的人气并不是最高的，赚到的钱也不是最多的。
  但同期所有剧集……这部剧的口碑是最好的。
  而且，这部剧的投资回报率也是最高的。
  同期那么多剧集，人气更高、赚钱更多的那些剧，每一部的制作成本和宣发成本，都远远超过《亡灵遗愿》的第一季。
  黑马！
  这两个字，就是最近这部剧给大众和媒体的印象。
  一部制作成本不高，没有大明星和知名演员参演的14网剧，竟然在人气上直追那几部大投资、强明星阵容的电视剧。
  并且还在口碑上，吊打那几部剧。
  试问，这不是黑马是什么？
  ……
  赵谦，是今日娱乐的记者，此时他也坐在这大厅里。
  一边等着发布会开始，他一边拿出纸笔，唰唰地在纸上写着自己接下来想问的问题。
  只见他写的第一个问题是：“孙总，你是以写小说和综艺策划案闻名的，是什么让你自己投资、亲自执导这部剧的？是因为你觉得做导演很简单，你上你也行吗？”
  第二个问题是：“任性的猫！您身为这部剧的编剧，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有很多人都说这部剧之所以成功，都是孙导的功劳，跟你这个编剧没多大关系，对此，你怎么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为记者，赵谦的本能就是挑事，一定要把问题问得尖锐一点，争取让被他采访的对象，说出惊人之语，如此，回头他才能写出吸人眼球的热门新闻稿。
  这两个问题列出来之后，他想了想，就收了笔。
  因为他知道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记者太多了，他这里能提出一个问题，就算幸运，如果侥幸能有两次提问的机会，就是极其幸运了。
  理智告诉他，他几乎不可能有提第三个问题的机会。
  所以，他在小本子上列出这两个问题后，就没再想别的问题。
  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随着他收起笔，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裙美女拿着话筒上了台。
  上台后，这美女笑吟吟地拿手掌轻轻拍了拍手里的话筒，待大厅四周的音响里传出噗噗的回音，她才将话筒凑到嘴边，笑道：“欢迎！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们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咸鱼影视的第一部大型网剧《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现场，在这里，我谨代表我们咸鱼影视，向各位表达真诚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谢谢！”
  说完，她鼓了鼓掌。
  大厅里那些记者有些人配合地拍了拍手，但更多人只顾着拿相机和摄像机拍摄，至于鼓掌？没手！
  而台上的这位红裙美女也没有介意，脸上依然是热情的笑容，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白玲，这是她的名字，也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咸鱼影视宣传部的部长。
  又一番场面话之后，她扬声邀请剧组主创人员上台。
  每上台一位，她就跟报幕似的介绍一位。
  首先登场的是这部剧的男主角程昊。
  然后是第一季的女一号王潇潇、女二号曲由苒……
  这些人每一位登场，现场就亮起一阵阵的闪光灯白光，咔咔的相机快门声响成一片，这一刻，相机的胶卷好像不要钱。
  当霍依依登场的时候，台下一些记性不错的记者，面现讶色，他们认出了霍依依。
  同时，台下也响起一阵窃窃的私语声。
  “霍依依？”
  “她不是歌手吗？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霍依依转型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不唱歌，来演戏了?”
  ……
  窃窃的私语声传进刚刚登台的霍依依耳中，她倒是没有怯场，只是保持着坦然的微笑，面对台下那许多镜头。
  怯场？
  不存在的！
  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白富美，从小到大，大场面她见得多了，何况，今天这算什么大场面啊？她之前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可比今天这发布会现场的人要多n倍。
  那时候她都没怯场。
  孙全是最后登场的。
  他上台时，这部剧的男女主演，导演王征、监制薛子涵等人都已经在台上。
  正常情况下，一部剧火了，男女主演的人气应该是最高的，也是最受媒体追捧的，至于导演？
  如果是著名导演，那媒体倒是会追逐，但如果没那么著名，那导演在媒体这里，可不怎么吸引人。
  但此时，白牛仔裤、白衬衣的孙全登台的时候，台下的记者们按相机快门的频率好像骤然加快了。
  他们用自己的手速证明了一件事——就算他们不是单身，他们也能练出堪比单身三十多年的手速出来。
  孙全看见夸张的一幕，一名大胡子记者，在他出场的那一刻，突然上前，然后单膝跪地，相机从小往上，给他孙某人咔咔来了几张仰拍。
  那一刻，孙全没忍住，笑了。
  下一刻，台下七嘴八舌的提问向他抛来。
  有些他听见了。
  诸如：“孙导！孙导！第二季您预计观看人数能破几亿？”
  “孙导！您觉得您到底是什么职业呀？导演？作家？商人？还是综艺策划人？”
  “孙总！有人说您这个总导演就是挂个名，实际工作都是副导演做的，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孙导！第二季里有没有床戏？”
  ……
  但更多的问题，孙全却根本听不见，所以为了一视同仁，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清，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主持人白玲见状，赶紧拿起话筒提醒现在还没到提问环节，请大家安静。
  等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她开始按照既定流程主持这场发布会。
  首先是让咸鱼影视的总经理，也是《亡灵遗愿》这部剧的监制——薛子涵发言。
  薛子涵的发言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因为她发言之前，先拿出一张讲话稿。
  她先是回顾第一季制作过程中的辛苦、欢乐，以及第一季播出之前和之后，她和公司上下的心理，以及当时网络上的评价。
  说完这些，她话题一转，开始简单介绍第二季。
  先是介绍第二季的投资金额，以及参与投资的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介绍这些的时候，她也顺便笑吟吟地介绍了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盛大文学代表，和有酷视频的代表。
  每介绍到一人，就有一位代表站出来，满脸笑容地跟大家打招呼。
  盛大文学这边这次来参加的代表是强哥本人。
  这种抛头露面、出风头的事，强哥爱干。
  而有酷视频那边，来的则是一位副总。
  介绍完这些，薛子涵又开始介绍第二季的主要演员。
  先是男女主演。
  男主角程昊，没变！女一号王潇潇……变了！因为她在第一季的时候，已经挂了，就连挂了之后的鬼魂都被鬼差带去地府了，所以第二季中，她的戏份很少，只是以男主角回忆的方式，偶尔出场。
  所以第二季中，她已经不是女一号。
  女一号，变成了第一季里的女二号曲由苒。
  在第一季里，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是女一号李雨瞳的亲妹妹。
  姐姐挂了之后，李雨灵对男主角发起或明或暗的攻势，做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
  所以第二季中，她是女一号。
  这三名主演，在第一季播出之后，都红了。
  程昊的围脖粉丝目前已经有三百多万。
  女一号王潇潇的围脖粉丝已有三百多万了。
  至于女二号曲由苒……她的情况比较反常，按理说，一部14集的网剧，女二号就算火，那也会很有限，人气上不可能超过女一号。
  但她打破了这个惯例。
  她目前的人气，至少围脖这一块的人气，是超过女一号王潇潇的。
  她目前的围脖粉丝人数，也有三百多万。
  比王潇潇多了五十多万的粉丝。
  这一点令网上很多人都诧异。
  但真正认真看完《亡灵遗愿》第一季14集剧情的观众，却不觉得很奇怪。
  因为第一季中，饰演女一号李雨瞳的王潇潇虽然很美很甜，但女二号李雨灵这个角色显然更出彩。
  李雨灵爱得够卑微。
  也够漂亮！
  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没有王潇潇饰演的李雨瞳那么甜，但她也很漂亮，只是她的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内敛、含蓄，她的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醇美。
  醇美的少女，从来都很容易打动人心，就连女观众都很难嫉妒、讨厌这样的人物，而曲由苒将李雨灵这个角色饰演得很好。
  或者说，她的形象真的很贴合李雨灵这个角色，她本身容貌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醇美的。
  而她演技上的稚嫩，却让她饰演的李雨灵更显青涩、醇美、不谙世事，简单说：她演技上的稚嫩，不仅没有成为缺点，反而赋予李雨灵这个角色更动人的一种特质。
  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或明或暗地追求者男主角陈阳，她明明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追求者，她明明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却小心翼翼地一次次给予陈阳暗示，暗示她喜欢他。
  偶尔忍不住，才会大着胆子给他明示。
  但一见他皱眉，她马上又怂了，马上就改变口风，把刚才鼓起勇气说的话，主动解释成其他意思。
  她对陈阳的爱，显得那么卑微，那么让人同情。
  就像……
  就像《天龙八部》一书中，王语嫣对表哥慕容复的那种爱。
  有点像吧！
  曲由苒把李雨灵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李雨灵这个角色得到数以万计的观众喜爱，连带着，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喜欢上曲由苒这个演员。
  她让很多观众憧憬爱情。
  ……
  当薛子涵介绍到霍依依的时候。
  现场有记者忍不住问：“霍依依小姐！请问您是第二季里的女几号啊？”
  此时并不是记者提问时间。
  所以霍依依笑而不答。
  薛子涵也没搭理那个记者。
  她说完后，把话筒递给孙全，同时，主持人白玲也笑道：“下面有请我们孙总讲话！”
  孙全接过话筒，笑了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第二季，我将担任总监制，所以第二季的总导演将是我们的鬼才导演王征、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