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62节
作者:
树洞暖花 更新:2022-09-15 15:20 字数:3735
“当然能了,之前就一直叫你,你却一直不过来。”
赵栀无奈的浅笑。
韶华一脸的欣喜,她又拿了几个馒头,便蹲在了地上,使劲吃了起来。这姑娘不知是有多喜欢馒头,除了馒头什么都不吃,不知是没吃过别的,还是害怕吃别的。
她吃饱了之后,便又蹲在了角落的位置。
过了会儿,她从背后将剑拿了过来,垂眸看了起来,神态清冷,又用衣袖将剑轻轻擦了擦。
“东启……”
她轻轻唤了一声,难得发音清楚。
说罢,她又低下了头,嘟嘟囔囔的对着剑说起了话,声线喑哑又小,赵栀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赵栀望了蔺孔明一眼,轻声道:“三爷,你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吗?”
蔺孔明俊眉微蹙,仰头喝了一口白酒,将酒杯丢到了地上,酒杯“砰!”的一声碎裂成了两半。
“看不出来,那混账品味真重口。”
某位爷嗤笑两声。
“……”
罢了,她不该在蔺孔明面前提韶华之事的,这位爷他根本不会管的。
赵栀走到了韶华旁边,半蹲下了身子:“弟妹,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回府?”
“是不,是不是,不用饿肚子了?”
韶华难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恩,有许多馒头吃。”
赵栀生怕韶华听不懂,朝着盘子里剩下的一个馒头指了过去。
韶华眸色一亮,忙使劲的点了点头,双腿跪在了地上,猛地朝着赵栀磕起了头,倒是将赵栀吓了一跳。
“你,你别给我下跪呀!”
赵栀简直哭笑不得,赶忙将韶华给扶了起来。随后,赵栀便带着韶华一同回了蔺府,她怕韶华被蔺府人看到,再生什么麻烦,还特意抄了小道,增加了路程。
她到了房内之后,蔺孔明洗漱了一番,便穿了身白色睡袍,墨发倾泻了一肩,躺在院内的躺椅上,一遍看星星,一遍晃着躺椅,哼起了小曲儿。
赵栀不得不感慨,这位爷的小日子,当真是过的比谁都要滋润。
她扶着韶华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屋子里,费劲的将她摁到了凳子上面。
“弟妹,你莫要乱动,我给你沐浴更衣一番,再拿些冻疮的药,给你治治脸。”
此时已到了半夜,四周不停的响起了蝉鸣声,四周风嗖嗖的吹着竹林,风声也在这寂静的夜里,混着蔺孔明的哼曲儿的声音响起来,这个世界的时空好似凝固了一般,能够一直停在这一刻,让人不用再担心时间流逝,物事变迁,莫名的使得人心安。
蔺孔明望了一会儿星星,垂下了眸,将怀中的绣花手帕又拿了出来,盖在了脸庞上,修长的双腿重叠,翘起了二郎腿,轻轻晃了起来,俨然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但饶是这样,还是尊贵优雅的令人不敢直视。
若是让他以前手下的士兵瞧见他这般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毕竟蔺孔明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是不苟言笑,铁面修罗般的形象。
“红云!泠鸢!路远!你们谁在?”
赵栀从房内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朝着对面的院高声唤了起来。
没过多久,林婆子便一边用白布擦着手,一边匆匆的朝赵栀走了过来。
“夫人,刚儿泠鸢发烧了,红云在那照看着呢,紫云刚刚将刘家小姐送回去,说是喝口水就来找您,让我先来告知一声。”
第74章 丫头,三爷错了
“泠鸢发烧了?可是给她拿过药了?”
赵栀心中担忧,朝着林婆子走近了几步。
“夫人放心,大夫已经来过了,且给姑娘开了药,现今烧已退不少了,估摸着明日再歇上一歇,便能好了。”
“没事便好。”
赵栀松了一口气,又道:“待会儿紫云来的时候,你让她烧些水,再寻几个小厮将浴桶抬到房里。”
“老奴晓得了,这便去同紫云姑娘交代。”
林婆子点了点头,便转过了头,朝着院外走了过去。
蔺孔明将面上的手帕拂了起来,缓缓的举起了修长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本王也要洗!”
赵栀横了他一眼:“我没听到。”
蔺孔明嗤笑一声,转过了头,用背对着赵栀,以此表明抗议。
男人抗议了好大一会儿,见赵栀没有过来‘哄’他,便悠悠的睁开了一双深邃晦暗的眸,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些许阴翳不悦。
他微微转过头,用眼角余光瞥了赵栀一眼,发现赵栀正叉着腰,似笑非笑的朝他望着,当即便双手撑着软塌,坐起了身,男人的身子向前微倾,睡袍大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一副痞子模样,眯起幽深的双眸,孤狼般朝着赵栀盯了过去。
“赵栀。”
“爷,我就在这儿站着,您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同我说便好。”
赵栀一脸的无辜模样,似是不懂蔺孔明想说什么一般,摊了摊手。
蔺孔明扯了扯唇角,暗生闷气,再次躺了下来,背对了赵栀不搭理她。
赵栀一脸无奈。
分明他是男人,比自己要大了好几岁,又分明是他权势滔天……他处处都比自己强势,为何非要自己一次次的去哄他?不哄便开始生闷气?这男人好生过分,她就是不哄他,看看他能拿自己如何。
赵栀生出了叛逆的心思,她瞥蔺孔明一眼,便朝房内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蔺孔明倏忽坐起了身,不知从哪儿拾起了一颗石子,悠悠的朝房门上砸了过去!
石子撞上了门,“砰!”的响了起来,将赵栀吓的不轻。
蔺孔明刻意控制了力道,没有将门砸坏,也起到了吓唬赵栀的作用。
男人听到赵栀的惊呼声之后,薄唇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面上尽是得意。
“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瞅瞅吓的,跟个偷油吃的耗子似的……”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若醇厚的美酒一般,令人沉醉。
“蔺孔明,三日之内都不要跟我说话!”
赵栀的声音带着愠怒。
蔺孔明拽儿八千的模样,闭上了眸,乐呵呵哼起了小曲儿,月光映在了他的脸庞上,睫毛微卷,显得他犹如暗夜精灵一般,美的有些不真切,当真是妖孽一般的人儿。只是性子……
如赵栀所说,他这种性子,迟早是会被人打死的。
“蔺孔明,你闭嘴,不准唱!”
“听——不——到——”
男人的声音拉着长腔,从门外传了进来。
赵栀心中气闷,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使劲跺了几下脚,发誓再也不要搭理他了。她要让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能随意欺负的!
韶华坐在椅子上,神色清冷的朝赵栀望着,微垂下了眸,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她眸色微闪,拿起了胭脂闻了一闻,觉得味道好闻,便用手挖了一些,放在口中吃了起来。
赵栀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大半的胭脂了,好几根手指头上,都糊满了红色的胭脂,韶华看见赵栀在望她,清冷的眸中带着几丝慌乱,忙将手藏在了身后。
好在这胭脂都是用花瓣制的,少食用一些,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韶华吃的未免太多了,不知会不会出事。
赵栀伸出手,揉了一揉太阳穴,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紫云便进了门,唤几个小厮,将装满了温水的浴桶搬进了房内,等到小厮离开后,紫云朝赵栀行了一礼,垂眸道:“夫人,奴婢已将刘家小姐送回去了。”
她说罢,便抬眸望了韶华一眼,眸色微闪,浅浅一笑:“夫人,您可是想给这位姑娘沐浴吗?夫人在一旁坐着,这种下人的活计让奴婢来便是。”
赵栀点了点头:“沐浴的物件都取来了吗?”
“都让小厮拿来了。”
“你将门关好,好好的给这位姑娘沐浴一番,待会儿再去取一些治冻疮的药过来。”
“奴婢遵命。”
紫云说罢,便走到了韶华的身旁,朝韶华行了一礼:“这位姑娘,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罢。”
紫云不愧是这府内的大丫鬟,不该问的事,绝不多问,也从不会因为一些事生起好奇心。
韶华怔了一怔,缓缓地将肩上的剑摘了下来,脱起了衣裳。
紫云走到了门口,将房门窗户给关了个严实,试了一试水温,朝韶华淡淡笑了一笑:“姑娘,可以过来了,再过会儿,这水便要冷了呢。”
韶华将衣服脱完之后,又将剑抱在了怀里,微垂的眸中透着淡漠,缓缓朝着浴桶走了过来。
赵栀望着她的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她身上真是没一块好肉,不是血痂便是疤痕,要不就是正在流血,伤口上还沾着许多泥土,流了脓生了疮。
“夫人放心,奴婢待会儿,便再拿一瓶治伤的药来,给这位姑娘涂抹。”
“你待会儿将药拿来后,便先回去就寝,让我给她涂抹便好,明日我还得让你去赵府一趟,去传些话送些东西,你早些睡,否则明日易倦。”
赵栀说罢,便朝前走了几米,站在了衣柜旁边,将衣柜打开,从里面挑起了衣裳。
赵栀的衣柜内什么形制的衣裳都有,唯独没有齐胸。
赵栀挑了一身浅蓝色的齐腰裙,又选了一个从未穿过的吊带,一起放在了床上,坐在了椅子上,轻轻打了个哈欠,朝着韶华望了过去。
即使是沐浴的时候,韶华也不放下那把剑,看来……那把剑对于她来说,真的是珍贵至极,她不知道该说她痴情,还是该说她……固执。
紫云拿着白布,认真细致的帮韶华擦试起了身子,在这期间,韶华一直低着头,手中抱着剑,一句不吭。不过她时不时会用清冷的眸望赵栀一眼,若是赵栀站起了身,去忙别的事情了,她的神情会显得有些慌乱,也会不太配合紫云。
只有赵栀安静的在这儿坐着的时候,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韶华洗完澡之后,浴桶里尽是血污,红黑黑的一片,触目惊心,房中弥漫着很浓烈的血腥味。
随后紫云便又拿来一桶热水,用干毛巾蘸着热水,又帮韶华擦了一遍身子,去取了药,放在了桌子上,拿着白布将韶华裹了个严实,后唤来几个粗使丫鬟,将房内的大小两个水桶给抬走了,另又将房内的污水清洁了一番,才让粗使丫头们退了出去。
“紫云,你先去歇息罢,明日你起的早些,将这件东西交给我四妹妹,就说是她二姐姐让我从宫内捎出来,送给她的。”
赵栀说罢,便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盒子,放在了紫云手中。
紫云垂眸望了那盒子一眼,便将盒子小心的放在了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