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出手就是三株。
  这大手笔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那行。”宁渺渺估算了一下，“反正有这三株在，你应该也够用了。”
  “好，我先付第一笔钱，给你一百万信用点吧，剩下的等治疗结束再给你。”冯哥哥笑了笑，“毕竟我也不知道你会在我身上耗费多少精力和猫薄荷。”
  “啊……”宁渺渺愣了一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一直忘记了治疗是要付钱的事情！
  她光想着救人去了！
  所以这也不是白给出去的啊！
  一想到这里，宁渺渺眼睛就亮了起来。
  只是她还记得自己初衷，她认真说：“我有个规矩，如果买我猫薄荷的人是军队里的人，我会便宜卖给他们。虽然你这个还连带需要我治疗，但也是一样的。”
  “……便宜卖？”冯哥哥像是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样重复。
  “对啊，就是大概会打折，起码八折，还有更低的。”宁渺渺点头，她认真说，“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说着，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花销也大，所以也不能直接送给他们。”
  “其实你只要愿意卖，就算不便宜也没关系。”冯哥哥语气很真诚。
  宁渺渺语气更真诚：“他们在保护我，我当然也想尽一份力。”
  “而且以后我也会优先卖给他们。”
  就是因为宁渺渺的语气太认真，冯哥哥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
  怎么说呢。
  他们军队需要的猫薄荷数量是最多的，因为他们感染的人数是最多的。
  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被感染。
  从结果上来说，军队的人绝对买了市面上至少一半的猫薄荷。
  但说优先提供给军方，还给打折的，冯哥哥只见过一个宁渺渺。
  “我代表军方的人感谢你。”冯哥哥嘴唇动了动，清浅叹息之后，觉得不能拒绝这一份好意。
  他见过太多因为精神力污染无法上战场的士兵，也见过太多因为精神力污染丢了命的战士。
  甚至有不少人还会因为感觉到精神力污染无法控制，直接冲入虫群中自爆。
  就算死，也要多带几只虫族去死。
  如果有宁渺渺的优待，至少……至少可以少死一些人。
  “你们都是英雄。”宁渺渺感受到了冯哥哥复杂的心情，她嘴唇动了动，还是咽下了比较贸然的话。
  还是先去看看秦睦州那边的路子。
  如果秦睦州那边可以解决，她就没必要在冯家这里暴露太多。
  而且……虽然她对冯家印象还挺好，但是冯哥哥的事情都没解决，现在就说那么多也太早了。
  就算要让冯哥哥帮忙带猫薄荷去边界战场那边，也要等他好起来之后再说啊！
  这么想着，宁渺渺也就不着急了。
  这一放松下来，宁渺渺的眼神又不由自主追着冯哥哥的尾巴跑。
  猫薄荷的威力让本来就因为精神力污染而对于精神力的控制薄弱的冯哥哥完全收不回来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倒是门口的钟女士已经把耳朵给收起来了。
  冯星虽然没有收回耳朵，但是尾巴也收回来了。
  “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吗？”宁渺渺还是没忍住，指了指冯哥哥身后的尾巴。
  已经发现自己尾巴对宁渺渺的吸引力的冯哥哥笑了一下：“是布偶猫。”
  “哇！”宁渺渺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在阿婆主那边刷到的布偶的视频。
  怎么说呢。
  就是猫中美人。
  饶是宁渺渺是猫薄荷，但是她对美丽温柔的布偶也生不起什么抵触。
  冯哥哥居然是布偶猫！
  太犯规了吧！
  “你想看看吗？”冯哥哥眼尾带着几分红色，因为在猫薄荷香气的笼罩范围之内，甚至他喉咙还止不住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宁渺渺差一点就答应了。
  好在最后一刻，她的理智回来了，她逃一样离开房间：“那个，我先下去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钟姨还做了好吃的在下面吧？”
  “是。”钟女士笑着点点头，像是没看到宁渺渺的落荒而逃，反而还温柔劝她，“别着急，我给你准备了不少小零嘴，你还可以带回学校吃。”
  “好！”
  宁渺渺哪里顾得上其他，反正先跑就是了。
  钟女士跟着宁渺渺下楼，努力想收回自己耳朵但是一直没有成功的冯星慢了半拍看过去，然后又看向自家哥哥，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嘴角抽了抽：“哥，你是把宁同学给吓跑了吗？”
  冯哥哥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哥你居然愿意让宁同学看你的兽形，你不是不喜欢让人看到你兽形吗？”冯星眼中满是迷惑。
  冯哥哥看了一眼自家这个傻弟弟，懒得搭理他。
  “其实要是宁同学想看，我的兽形也可以给她看。”冯星傻乎乎笑了笑。
  冯哥哥淡淡说：“那还是算了吧，她似乎比较怕我们的兽形。”
  他虽然走神，但也注意到宁渺渺的视线特意避开了钟女士和冯星的兽耳，而且在他们显露兽形的时候，宁渺渺立刻就警惕后退了。
  想必钟女士也注意到了吧？
  就只有一个冯星傻乎乎没有注意到。
  冯哥哥慢慢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他走到门口，戳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门：“我说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不然我怕你毕不了业。”
  指挥系可都是一些黑芝麻馅。
  这弟弟还是白了点。
  ——
  楼下的宁渺渺因为看不到任何人的兽形特征，在吃了一块巴掌大的蛋糕之后冷静了下来。
  其实看看兽形也没有什么啊，又不是要她靠近，她只是看看而已。
  而且布偶哎，温柔仙女……额，仙男猫猫哎！
  这个世界互相看到兽形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兽形的恢复力更强，在战场的时候战士经常在休息时候变成兽形。
  甚至任由医生们搓扁捏圆，给它们洗澡都没有关系——当然，这洗澡主要是洗爪子和背部胸口和脑袋，一些私密地方是不会让人碰的。
  他们更没有什么你看到我的兽形之后就要对我负责啊，我的兽形不可以摸啊，摸到了也要负责啊——之类的说法。
  只要不是耍流氓，兽形那不就是和人形一样相处交流吗？
  所以今天冯哥哥的话倒不是耍流氓，就是宁渺渺自己心里过不去。
  她觉得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的兽人们了，甚至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上手去摸一摸了。
  救命！
  这才多久啊！
  她是被同化了吗！
  但是她现在也是兽人哎，她的本体还没恢复，就算这些兽人想啃她也啃不到。
  如果不趁现在这个机会撸毛茸茸，真等她恢复了估计更没有机会了？
  但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宁渺渺想过来想过去，感觉自己脑子里面蹦出来了两个小人，这两个小人还在不停打架。
  一个说妖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另外一个说还是谨慎点，谨慎小心，咱们目标就是顺利归隐。
  “喝点果汁吗？”钟女士忽然出声，她对着宁渺渺眨眨眼，“红果和白荔枝一起榨汁很好喝的。”
  “荔枝？”宁渺渺好奇了。
  “想看看吗？”顺利转移走宁渺渺的注意力，钟女士笑着将她带到了厨房，然后给她看了看白荔枝。
  白荔枝确实就和宁渺渺知道的荔枝长得差不多，但是比她知道的荔枝大了很多。
  她以前那个世界的荔枝也就是乒乓球大小，这白荔枝有她拳头大小。
  而且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它是纯白色的。
  但是形状和表皮的印记倒是和荔枝一样。
  吃起来也确实都要剥皮。
  两种水果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放到榨汁机里面，榨汁机运行一分钟，然后漂亮的果汁就榨出来了。
  这果汁颜色其实还有点像是西瓜汁，但没有西瓜汁那种厚重一层泡泡，应该是榨汁机里面有清理程序。
  喝起来的话，这味道偏向于荔枝味，但口感却有点像是沙冰奶油混合的口感。
  宁渺渺喜欢甜食。
  她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才停下来，捧着杯子咬着吸管，眼睛微微眯起，愉悦仿佛从每一个毛孔里面散发出来。
  “喜欢也带点水果去吃吧。”钟女士心情也格外好，“这些水果单吃也挺好吃的。”
  “我可以自己买……”宁渺渺觉得自己不至于缺这点钱。
  “可是这里没有这些水果，如果要买起来很麻烦。”钟女士声音温柔，“只是一点水果而已，你喊我一声钟姨，难道吃我一点东西就不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渺渺当然不会再拒绝了。
  虽然一军宿舍没有限定多久关门，但宁渺渺习惯十点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