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手下去看看，莫一那到底怎么回事，大魔王是任性了点，但不会无缘无故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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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一撕完大哥大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一片不剩的全都装进去，把头套摘下来，笑嘻嘻地对两个人类说：“封建迷信不可取，山中不能有明火，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天晚了，老人家快带着孙子早点下山吧。”
  莫一觉得自己这一番正能量语言应该能弥补刚刚的不科学行为吧，她可不能教坏孩子啊。
  怀玉和长老都激动不已，这就是他们找了很久的人啊。
  怪不得刚刚恶灵会爆炸，再奇怪的事放在大佬面前都很合理啊。
  莫一见师徒二人一脸兴奋还冲她笑得很诡异的样子，要不是她对黑气相当敏感，都以为这俩人是中邪了。“我这是在下面打工发传单来着，太累了，就进山来睡一会。”
  莫一继续编，准备走一个顽强同贫穷抗争，生活底层也不屈服仍然积极向上的人设。
  长老了然，高人嘛，总是有点特别的小癖好，他也就不拆穿了，现在遇见就是缘分，来日方长。“挺好的，年轻人就该好好工作，怀玉，好好和姐姐学习。”
  怀玉一脸“我一定会的”，“那我明天不做功课了，也出来发传单。”
  话音刚落，头部再次受到重击，这熟悉的感觉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莫一看着这个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小朋友，和蔼可亲道：“你的长辈是让你做一个努力生活，积极向上的人。”
  怀玉瞄了师父一眼，向前走几步，靠近莫一问：“那我能常跟姐姐在一起吗？这样才能更好地向姐姐学习。”
  “你先把当下学的学好了，只要有进步，我就给你奖励哦。”莫一站起来拍了拍怀玉的头说。
  此时一直站在几人两米之内却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恶灵非常愤怒。
  他，恶灵！不怕吗，在他面前聊起来了是吧。
  恶灵很不高兴，所以它要使坏了，那个兔子它打不过，但这一老一小一看就很弱。
  它像往常一样，想着明目张胆地使坏，但鉴于想起刚刚那两个成粉末的小弟，它就把手放在了后面，偷偷摸摸搞事情。
  众所周知，根据科学原理，就算不是科学，哪怕是玄学或者其他什么学，招数一般都是不会随心拐弯的。
  而且，习惯是很可怕的。
  但头脑简单的恶灵显然没有发现这一点，虽然现在他不能闪现到其他地方，但放个招害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像往常一样，恶灵做了那个已经重复过千百遍的动作，招数一发，就直愣愣向前出击。
  但因为恶灵是在背后操作的，所以害人的法力直接向着它背后的前方出手。
  刚刚查询到莫一所在而过来办事的冥界工作人员就受到了初来人间的第一击，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宛如挠痒痒一样。
  但侮辱性很强，这是赤果果的不尊重啊。
  牛头马面很快就锁定了凶手，同时也看见了和人相谈甚欢的莫一。
  大魔王在人间的资料刚刚冥王已经给他们看过了，所以两人知道莫一的身份。
  看见恶灵它们也大概明白了莫一刚刚为什么打电话，这确实是它们冥界的失职。
  本来牛头马面是想悄悄把恶灵收走的，但它们也感受到了两个人类身上的道门气息。
  总结一下都是属于不科学范畴的人类。
  于是牛头马面直接现行，拿着铁链过去，为了显示下它们冥界办案的郑重，还特地加了点“氛围感”。
  于是，正在给孩子传输正能量鸡汤，给老人交流教育经验的莫一看到了一脸微笑向她走过来的牛头马面。
  两鬼不知道为什么，都不飘了，老老实实在地上走路，又因为太久没有相关经历，所以不自觉地踮脚走。
  煞白的脸上是阴测测的笑，身上还打着蓝绿色的光，一路过来，纸钱更是满天飞，还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莫一皱眉，不忍心去看，但她觉得事件还在可控范围内，牛头马面也算是冥界管理层，普通人肯定看不见。
  于是她冲牛头马面使脸色，赶紧走啊，你们别过来啊。
  牛头马面会错了意，以为魔王是被它们这种敬业的工作精神感动了，这么下去，升职加薪不是梦啊。
  于是更卖力地去搞这种形式主义。
  长老早就听见后面的声音了，而且这阴冷的感觉好像穿着短袖在南极吃冰块一样。他一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要淡定，要勇敢，大佬在呢，肯定没事。
  而且他师父看过他的阳寿，还早呢，所以肯定不是他，至于他傻徒弟，比他活得都久，那就更不可能了。
  怀玉一开始光顾着说话没在意，等听见后，第一时间回头看，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师父，我好像看见鬼了，这也太酷了。”
  莫一沉痛地闭上眼睛，逃不掉啊，看来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鬼是真的。
  长老故作平静地说：“那是拍戏，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
  怀玉：......
  要不你想想你是干嘛的？
  但他没再回头看了，因为头被师父抱住了。
  长老继续和莫一谈话，默默靠近她去寻求大佬的庇护，要是仔细听还能听出其实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莫一顺着长老的话解释，也为了不让怀玉再说什么，聊起了电影，是小孩子会感兴趣的未来世界科幻类。
  可以说很拼了。
  三人两个玄门中人一个大魔王，在深山的恶灵面前，无视走过来的牛头马面，一起讨论未来科学，人工智能机器人。
  果然，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牛头马面过来后，铁链一下锁上恶灵的脖子，工作完成，两鬼还彬彬有礼地向着莫一行礼：“魔...大...”鉴于有外人在，称呼一时之间不好拿捏，不知道哪个才好。
  最后还是马面机灵些：“老大，小的们撤了。”
  莫一看着两道满是问题和神奇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她看到了掉落满地的纸钱，“把那些垃圾都捡起来再走。”着重加重“捡”的音节，就是告诉它们，不许再用法力了。
  再这么下去，真圆不回来了。
  莫一说完在口袋拿出三个黑色塑料袋递过去。
  这个命令过于离谱，但这可是大魔王啊，牛头马面哪有不从的道理，牛头踹了恶灵一脚，都怪这个狗东西。
  眼看着都去乖乖捡纸钱了。莫一才说：“这是我一起打工的朋友，它们有一个演员梦，刚跑龙套完，还没在戏里走出来，嘿嘿。”
  又对怀玉说：“小朋友记得以后去哪里都要带上垃圾袋，不乱扔垃圾，捡起别人扔的垃圾，做个爱护环境的好宝宝。”
  莫一说完揉着自己笑僵的脸，这一天过得太不容易了。
  第28章
  莫一躺在床上, 手机浮在她脸的上空，随着视线的移动，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也在跟着下划。
  她恍然想起, 刚刚离开的时候，被小朋友缠着加上的微信，好奇心促使她点开怀玉的朋友圈，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会发些什么东西。
  怀玉的头像是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 锃光瓦亮的, 莫一莫名想起一个词：聪明绝顶？
  再一看网名：第一智慧大王。
  emmm......
  祖国的花骨朵想自己聪明点可以理解, 不然怎么长大成材当栋梁。
  点开怀玉朋友圈后，莫一沉默了, 他到底哪来那么多时间发这么多条朋友圈啊。
  【今天吃了六斤核桃，聪明+2】
  【又被师父揍了，聪明-1】
  【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偷吃贡品会被发现。（配图是一张被巧克力糊满嘴的自拍）】
  【师父马上生日了, 准备用自己刚学的招魂术, 把他的家人都招来，过个团圆生日。】
  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又发了条朋友圈，【呜呜, 招错鬼了，把好多恶鬼召来了，师父在抢救中。（配图手术室门口和她今天看见的那个老人双目紧闭的照片）】
  莫一：.......
  暂且不提这孩子多“聪明”多“孝顺”, 整个朋友圈看下来，如果他不是什么臆想症、中二病的话, 那妥妥的玄门中人啊！
  那自己今天的掩饰算什么，亏她还怕毁掉这俩人的世界观。
  莫一伸手一捞, 把手机拿过来，又点开老人的朋友圈，本来她只想加小孩一个，结果老人比她都激动，说什么一送一，他是赠品，请一定要收下。
  老人的网名叫：绝对不怕鬼。
  不得不说，这对师徒从一定角度来说，真的很合适了，建议锁死。
  打开老人朋友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超大驱鬼符的封面图。
  生命的漫长让莫一在无聊的时候，了解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玄门的知识，她恰好懂一些。
  这位师父的朋友圈条数比起徒弟来也是不遑多让，大概分为两个部分：
  一个是揍徒弟、教育徒弟、被徒弟气死、被徒弟坑的日常。
  还有一个是每日不见鬼打卡。
  放下手机，莫一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玄门都这么没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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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两天，莫一就收到怀玉的邀请，请她去他那玩。
  莫一带好伴手礼，一个闪现来到地址上的半山腰，她抬头看向远处的高山，一座道观屹立于此。
  眼看着太阳马上就要升高了，到时候会热得很，莫一又一闪现，直接来到山顶。
  她往脸上撒了点水，又咕咚咚把大半瓶矿泉水喝了，才装作脚步匆匆地走出去。
  因为刚刚提前给怀玉发了她已经到了的消息，所以这会怀玉和老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见莫一过来，怀玉立刻小跑着过来，一脸感动地说：“姐姐，你是不是凌晨赶路的，这里离市区很远，你肯定很早就出发了，你饿不饿，困不困，先吃饭还是先睡觉？”
  吃饱睡饱的莫一一脸“我没事”的坚强表情，温柔地说：“姐姐吃过了，不困。”
  长老也走过来，塞给莫一一个盒子，然后娇羞地背过身去，“困了拿这个醒醒神。”
  莫一眨眨眼，啥玩意？这个份量怎么有点像石头，难道是困了就砸自己一下？
  她打开盒子，因为刚好站在阳光下，所以一瞬间差点被亮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