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离婚
  第二天，程念起来的时候，程幸还在睡。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马上十一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人叫醒，“姐，二姐！”
  “嗯？”程幸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稍微清醒。
  “起床了！不是说去逛街吗？”
  “……”
  瞬间，程幸感觉天塌了。她想问能不能不去，又想起这是她提议的。
  下一秒，她又闭上眼睛，声音嘶哑，“我再睡十分钟，你等会喊我。”
  程念:“……”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化了精致的妆容，穿戴整齐。
  程念开车，程幸坐在副驾驶上。
  后者在回舒闲薄发来的消息，那都已经是两叁个小时前的了。
  这边白天那边黑夜，消息不能及时回，也就没办法做到同频当下对方的感受。
  这样的分享，似乎没太大意义。
  原来异地恋是这样的，果然一点也不好受。
  “姐，你真谈恋爱了啊？”程念悠悠问出口。
  “嗯。”程幸想了想，还是说，“其实我已经领证了。”
  “什么？！”程念有些手抖，感觉方向盘都有些不真实。
  “你好好开车啊！”车身忽然抖动，让程幸有些害怕，“别我没死自己手里死你车上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程念开始八卦，“你们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啊？”
  “……”他们认识的过程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
  程幸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淡定开口，“就在街上认识的，他追的我。”
  “可以啊！”程念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姐夫真像照片一样帅？”
  “当然，本人甚至比照片帅很多。”
  “我嘞个豆，也是让你小子吃到好的了。”
  “……”程幸梗着脖子，“那咋了？！你姐姐我不也挺好看的吗？！”
  程念看了她一眼，还是赞同的点点头，“那倒也是。”
  实话说，程幸虽然有着娃娃脸，但确实也很漂亮。
  “果然，人还是瘦下来好看。”
  程幸:“……”
  距离她减肥成功都已经是多少年的事了！
  “你烦死了！好好开你的车！”程幸背过身，不再理她。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惠城的一个商圈。
  这里也建了有十几年的了，是她们初高中最喜欢来的地方。
  停好车后，两人直奔吃饭地方。
  是在小巷里，店面也很好听，巷往。
  等菜上来后，程幸要先给程念一顿拍拍拍，才能享用美食。
  就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能看出来昨晚伤心的半点影子啊。
  程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恐怕昨晚，是程念最后一次为这段感情，为这场婚姻哭泣了。
  很多时候，两姐妹也很像的。
  她知道，程念也一定是自己思考了很久，自己挺了很久，才决定最后的过程有人陪她。
  “我刚搜了一下，如果说要是离婚的话其实挺快的。”程幸点开手机里刚保存的文件，继续说，“可能你们财产这一块儿比较麻烦。”
  “你肯定是拿大头没错，但房子是他婚前买的，虽说房贷你们一起还了几年，但首付什么的也是他爸妈出的，所以房子可能分不到。”
  “我要他房子干嘛？我比较想知道我们的店铺怎么算？”程念很冷静，又说，“我能不能把店铺拿到手。”
  两人共同经营两家店铺，一家美容美甲店一家火锅烧烤店，目标群体不同，但要是把两家店的效益打通，目标群体自然也会变大。
  有效的经营方式加上有过硬技术，这两家店的生意都很好，两人也在前两年实现财务自由。
  感情程念已经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收入来源如何分。
  “我也不知道怎么分，我看了一下，说是可以签个合同，上面写好两人各占的股份权益，只要商量好就行。”
  程幸继续说，“我帮你约律师看看，你是受害者，多要点他不会不答应。大不了就打官司，他也不占理的。”
  “行。”程念喝了口饮料，“趁早离了算了，我现在是看见他都恶心。也不想到店里去，不想和他遇上，等会我也要买点衣服。”
  程幸点头，“行。”
  ＊
  她们刚逛了不过叁家，衣服都还没买几件，就在隔壁店看见熟悉的背影。
  “姐，那个好像是李浩。”程念站在门外，怔怔看着里面亲密的两人。
  拿着购物袋的手变得用力，心还是会密密麻麻的疼痛。
  程念眼底蓄起泪，想转头不让自己难堪，却对上姐姐关心的眼神。
  不过瞬间，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
  “拿着！”程幸忽然把购物袋塞进她手里。
  随后，她走进店里，很用力打了下男人的背。
  李浩转过身，看见来人的眼里满是错愕，“幸……幸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很快，他搂着女人的手松落，面上惊慌，“幸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和她……”
  程幸冷若冰霜，眼底一片凉薄，她抬起手，示意他停止说话。
  下一秒，她举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在男人脸上。
  很快，男人脸上浮现出巴掌印，但他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
  程幸又把目光落在他身旁的女人，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说，“李浩，你眼光真烂。”
  果然，女人脸上的神色如调色盘一样精彩，眼底还有对程幸的厌恶。
  程幸当没看见，又甩了一巴掌在他另一边脸，说，“回去等着签离婚协议书。”
  说罢，走出店门口。
  这时，店内的李浩猛地抬头，对上程念带泪的眼睛。
  轰！
  仿若晴天霹雳，他的脚被钉在原地，喉咙被卡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幸转过头，看着程念，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但脸色依然苍白。
  “我们走。”程幸拉着程念的手，走出他的视线。
  一直走到拐角，程幸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程念。
  “没事吧？”程幸轻声问道。
  程念摇了摇头，眼中的悲伤依然难以掩饰。
  她勉强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下，说，“那两巴掌…爽了。”
  程幸勾唇，说，“确实爽了。”可手也是真的痛。
  “我们继续去买衣服吧。”程幸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
  程念点了点头，跟着程幸走进了另一家店铺。
  唯有化悲伤为购物欲，才能让她心情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