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宁卫的飞鱼服有四色,红色指挥使,黑色千户,蓝色百户,像姜甯这样的虾兵蟹将则是白色。
沈君尧从百户一步一个印子爬上了顶峰的位置,难怪他对外虽然冷面无情但对下属倒很是照顾,从他让自己替曹奎孩子缝合尸体又给时均锻炼机会就知道了。
姜甯想了想,理解他为什么是个工作狂了。
食堂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倒也不见沈君尧的身影,姜甯和曹奎挑了个角落边吃边聊。
“曹千户,这探查诡案之事你怎么不参与?”
姜甯嘴里塞鸭腿,曹奎倒也勉强能听清楚,塞了口菜才回她,“我手头上还有一个贪墨的案子,等完了就来了,日后倒是要多多指教了。”
“哪里哪里,互相帮助。”
两人正客气着,一个白衣的御宁卫端着碗挤了过来,在他们这桌坐了下来。
“老曹,这就是姜甯吧,这事儿你得空了可真得喊上大人去看看。我隔壁那村子最近闹鬼呢,村里的小财主给儿子配了婚,结果不到半个月那姑娘无缘无故穿着喜服上吊自缢了,在那之后财主家里就开始死人,闹得可厉害了。”
红衣上吊?
姜甯只觉得嘴里的鸭腿都不香了,这案子真就没完没了啊,这偷名的案子还没结,下一桩又来了。
吃过饭,姜甯鬼鬼祟祟子在自己屋门前听了一会儿,确定里头没动静才赶紧进去,随后立刻锁门,生怕沈知意又来了。
夜里没被打扰,姜甯睡了这么久以来最舒服的一觉,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吃了早饭就跑到验尸房去写陶荀的尸检记录,时均来找她的时候才刚到辰时中。
“陈家的人已经听召过来了,但看起来实在不太像会杀人的样子。”
姜甯在沈君尧书房看到陈家的人后,理解了时均的话。
一共四人,都是淳朴憨厚的模样,着实不太像穷凶极恶之徒。
跪在最外侧的那个大娘就是被郑氏辱骂的那位嬷嬷,姜甯一眼就认出了她。
“大人,我们陈家虽然有怨但真的不至于去害人。我娘年纪也不小了,早早就卖身为奴在他们陶家做工,那陶公子也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己孩子一样疼着,我们怎么会害他。”
跪在中间说话的是个穿着短打的男人,精瘦结实一看就是做惯了体力活的。
跪在他身旁的女人诚惶诚恐地抱着年幼的孩子,孩子眼中的不知所措叫人心疼。
“你们与陶家显然有云泥之别,陶家为何会到你陈家偷名?”
沈君尧的话也问出了姜甯的疑惑。
陶家富裕,陈家看着只能算温饱,这两户人家是怎么牵扯上的?
第24章 24 绣花针
陈家人口简单,当家的叫陈勉力是个打铁匠,儿媳梁芳芳擅女红是秀坊的一把好手,母亲卢红英在陶家做嬷嬷,还有个刚四岁的儿子叫陈杰。
卢嬷嬷的脸上一大块青紫,手臂吊在胸前,虽然被陶家伤得厉害,但还是跪在地上好好回话。
“大人明察,我孙儿长得好,一岁不到就走得稳,两岁已能自己吃饭穿衣,到了四岁都不曾生过病,身强体壮。夫人大抵是看我家小杰命格好,这才起了偷名的念头。”
陈勉力在一旁很是恼火,语气也不大好,卢嬷嬷话音刚落他就骂了起来。
“我娘在他们家伺候陶荀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娘子时不时也会绣些香囊袜子之类的给陶荀,陶荀喜欢跟小杰玩,偶尔也会给些糕点给小杰吃,两家关系倒也和美。那日小杰生日,陶荀的丫鬟突然跟着我娘来了,说是受陶荀所托给小杰送生辰礼物。我们哪知道他陶家藏了偷名这样的鬼心思,欢欢喜喜就把人迎进屋一同吃了饭又客客气气送了回去,结果还是我娘子收拾碗筷的时候才发现出了问题。”
显然这事陶家做得不地道,在场几人心照不宣没有说话。
随后卢嬷嬷又磕了个头,眼圈发红,对着沈君尧继续解释,“我一想这怕是被偷名了,急忙回府去找桂枝,她却不承认。后来第二日我在夫人房门前等着,果然看到她的贴身丫鬟拿了我家的碗筷到后院埋了起来,我气不过上前理论将碗筷夺了回来,夫人为此还生了很大的气。”
偷名一事的由来了解清楚后沈君尧一直在观察梁芳芳,她从进了镇府司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梁芳芳生得端方秀气,不是绝美倒很柔和,陈杰缩在她怀里露出一双眼睛不明就里看着沈君尧。
姜甯作为法医也很善于观察,她留意到了沈君尧的目光所向,心里有了猜想。
“陶荀死于中毒窒息,但是胃部不见出血所以毒并不是从嘴吃进去的,是外伤所致。而陶荀全身除了手指上的三个针孔样伤痕,没有其他外伤了。”
闻言,梁芳芳的脸色巨变,松开怀中的陈杰猛地扑在地上。
“大人明察,我没有,哪家哪户没有绣花针,不能因为我是绣娘便把这是栽在我身上啊!”
她反应倒是快,姜甯不过是提了下伤口,她立刻就明白众人在怀疑她。
“绣花针好找,但与陶家有仇又能让绣花针碰上陶荀的却不多,你给陶荀绣的东西也不少,难免出现藏针的机会。”
沈君尧这人办事向来铁面无私,不管男女老少,一旦被他盯上都是冷言冷语攻击,梁芳芳被他吓得不轻,长跪不起,瑟瑟发抖,只是一味说没有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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