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观不满，“为何？”
  “如果它真的跟掠灵者有关，杀了它，我们可能马上就要面临掠灵者。”
  “说来说去，你是一点也不信天妙的话，”上观看着它，“始终怀疑，失踪的千人跟掠灵者有关。”
  “你不也一样。”
  大事谈定，擎疆心情放松，当场给它们煮茶，“真有人族修士进来，我们的黑堡就不是这个样子。”
  应该早就是废墟。
  “那就让它一直昏迷着。”
  上观魔王道：“再扔禁牢。”
  “禁牢的禁制也要灵力运转。”太虺道：“没灵力，那里也早就废了。”
  “……”
  “……”
  众王又都不说话了。
  “虽然跟人族换了不少灵谷回来，可是，我们是不能指着那点灵谷过一辈子的。”
  太虺道：“还得找机会，跟人族谈判，或者让他们从此以后，忌惮我们，不敢跟我们打鱼死网破的一战。”
  “还有半年，就是百年禁制放开的时候。”
  擎疆暂时还不急，“等等吧，等到那一天，我们再一齐走一趟。”
  这一次，它坚决不走那个空间薄弱点了。
  太不吉利了。
  “来，喝杯茶，我们都先歇歇。”
  擎疆给它们每一个人倒茶。
  ……
  秘界！
  顾桥看着这个属于他们家的后辈，说一点也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
  “你在明明能认回成姝的时候，丢着她，不闻不问，是在怨怪老夫，怨怪老夫当初丢下你，让你下界吗？”
  怎敢？
  顾文成大惊，“老祖，您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认……”他面露痛苦之色，“最开始，把她丢在宗门，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太苦了。”
  仙界苦，三十三界一样苦。
  大家的日子，因为月诡都不好过。
  “我想她能平安一世，背靠我师姐，背靠我给了一条命的尹正海，得个自在。”
  “那后来呢？”
  顾桥再问，“后来为什么不认？为什么又不解释？”
  他们的苦——有目共睹，真要解释了，怎么可能是现在的样子？
  “……我是她爹，”顾文成只觉全身都苦，嘴巴苦的简直都要张不开嘴，“我以为只要我回头，她随时都在那里。”
  就好像，老祖一个召唤，他马上就过来了。
  他也不是不怪老祖当初选他下界。
  那么多人，年年送，年年死。
  被选中了，几乎就是死路。
  仙界再不好，也是他的家呢。
  可是，他没得选。
  但不管心里有多少不甘，多少委屈，顾文成也没办法真真正正的怨怪老祖。
  “我以为，她可以理解我一点。”顾文成在自家老祖面前垂头，“老祖，我错了。”
  所有人都说他错了。
  不是错在他抛下女儿去当了太岁，而是错在，能认回的时候，装着不认识。
  “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不要怪成姝。”
  顾桥：“……”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
  现在的问题是那小丫头见不见他，认不认他好吧？
  她连爹都不要了，还认他这个老祖？
  “你脑子不太好啊！”
  老头叹了一口气，“我罚你做甚？难得我们还能团聚，珍惜都来不及，又如何会罚？”
  为了赌那唯一的生机，又有多少人死了啊！
  他们家的孩子活下来了，他一直都好高兴呢。
  虽然这份高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但高兴就是高兴。
  事实上，顾家的父女两个，也确实被天机子算中了。
  要不然，顾文成不可能得太岁之名，顾成姝更不可能小小年纪，就发现吸灵魔尸，改变一界，乃至整个三十三界的战局。如今，又凭一己之力，在秘界大杀四方，得那么多机缘。
  “不要想的太多。”顾桥还指着顾文成在半年后禁制放开的时候，晋阶成仙呢，“好生修炼，待你晋阶天仙，老祖我亲自给你护法。”
  第516章
  黑骨塔。
  看着越来越近的星船，被太虺喊来的擎疆几个都是一脸阴沉。
  掠灵者的危机大减之后，仇恨重新在心底发芽长大。
  “走吧，人家既然来了，我们就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如果还是来换东西的，那就再换点呗！
  如果……，有机会拿下，那当然是拿下。
  近三十万族人的性命，还有那么多星船，还有它们一群大小魔王，被区区三个金仙，杀的几无还手之力……
  只要想想，谁都不可忍。
  “走！”
  五位魔王互视一眼，一齐迎去。
  星船没有半点停歇的靠近黑堡，确定没有顾桥所言的恐怖危机感，面色都有点凝重。
  尤其，看到五大魔王一齐出来的时候。
  “各位是要到我黑堡做客吗？”
  擎疆一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样子，“我们兄弟不胜欢迎，请！”
  “作客就不必了，我们来此，就是传几句话。”
  洛萱轻浮在星船之外，不动声色间，她打量更多的是上观。
  五大魔王，上观魔王的脾气似乎更为简单粗爆。
  倒是擎疆……，笑面虎一个。
  洛萱道：“那天在秘界的上空大战，我们仙界的留守人员发现了。你们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们想查我们的同时，我们也一直想要探查你们的黑堡。”
  她没说顾桥具体哪天过来。
  真要说了时间，这些个东西，可能就从距离上判断出仙界大概的位置。
  “派来的是跟我们一样的金仙大修，不过，最终，他没敢踏入黑堡一步。”
  什么？
  擎疆的面色几变。
  听到他们真的有人过来，它也忍不住怀疑自己对天妙的判断。
  但……
  “为何？”
  上观上前一步，“既然来了，你们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性命威胁。”
  “……”
  “……”
  擎疆五个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这些年和人族修士接触以来，回回都是它们吃亏，原来他们也有怕的吗？
  “道友不会又想说掠灵者吧？”
  擎疆的心跳加快，面上却不动声色，，“数天前，我们回来，所有留守人员只余一个活着了，还是失了记忆的活着。但是，它有限的记忆里，有你们人族修士，是你们的人打进了我们的黑堡，破坏了我们的镜像胞宫。”
  镜像胞宫坏了？
  洛萱三人没有高兴。
  虽然他们一直希望，把那东西，彻底毁了，可是，顾桥既然说了，他没进黑堡，就一定没进来过。
  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掠灵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