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康平的工资虽然还是张红燕拿着,可经常找张红燕要钱,有时候都超过他当月工资了。
因此张红燕现在一直动用好不容易攒下的存款,手里没啥钱了。
“妈,你这话我从小到大都听了多少回了,你让我怎么信你?我都跟你说了,别跟爸说你手里有多少钱,他要是问你拿钱,你死也不要给他钱,也不要跟人说我们要买工作的事,等事情办好了再说,你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呢。
我昨天就回了一趟姥姥家,回来你就告诉我钱被我爸拿走了三百块,这个窟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填?!难怪你不肯把钱给我收着,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买工作对吧?!”
朱盼儿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昨天借到钱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失望。
这样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为了这份工作,她硬着头皮去舅舅家借钱,舅妈现在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听她要钱,更是冷嘲热讽。
最后舅舅舅妈还是借钱给她了,她当时直接哭了出来,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
结果她一回来,就听到她爸竟然又拿走了三百块钱,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蒙了。
“盼儿,妈怎么可能不想出钱给你买工作,只是那么多钱放你一个小姑娘身上不合适……”
朱盼儿抹掉眼泪,心灰意冷道:
“妈,我要去上学了,钱的事你不用再着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没了就是没了。”
张红燕抓住朱盼儿的胳膊,“盼儿,你听妈说,你爸帮你找好了临时工,反正你也要嫁人,妈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不是正式工也没啥大不了的。”
朱盼儿直勾勾地看着她:“妈,堂哥就要结婚了,如果我现在找不到工作,回头我住哪里?现在住房紧张,正式工都不一定能分到宿舍,会有人给我这个临时工空出一个床位吗?”
“你就住现在的地方啊。”张红燕喃喃道,“大家不都这样嘛。”
现在住房紧张,家里的成员又多,他们家都已经算比较好的了。
朱耀祖单独一个房间,以后结婚也就不会受到影响,张红燕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朱盼儿笑了,“那时候客厅真的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张红燕被笑得心里发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盼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当然会有啊,这是你的家。”
“我的家?”朱盼儿冷笑,不再管张红燕,挣开她的手直接出门了。
张红燕在后头叫了几声,朱盼儿只当听不见。
下了楼,朱盼儿就看到她的堂哥朱耀祖站在楼梯口抽烟,朱耀祖看到她,朝着她吐了一口烟。
“丫头,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该动的东西不要动,那都是我的。”
这样的话朱盼儿从小听到大,现在已经愤怒不起来了。
朱盼儿恶狠狠地看着他:“是你让我爸找我妈拿钱的?”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还真没干这事,也不需要干。”朱耀祖很是得意道。
他就知道他大伯不会眼睁睁看着家里大半的钱都花在这个丫头身上,他的工作都没花钱呢,凭啥用在一个丫头片子身上。
她要是嫁人了,这些钱花出去就是白花了,多浪费啊。
还好他没动手,他大伯就已经出手了。
朱盼儿买工作的事,也是他宣扬出去的,现在多少人想买工作,朱盼儿今天付不出钱,那边立马就把工作给卖了。
朱盼儿眼眸暗沉,冷漠道:“你真以为这个家的东西都能落你手里?”
朱耀祖笑道:“不然呢?谁还有本事拿走?你吗?”
朱盼儿嘲讽一下,不再理会他,将书包一甩,越过他直接走了。
朱耀祖差点被打到脸,朝着朱盼儿背影啐了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赔钱货,拽什么啊。”
石广顺就要离开了,他停留在市里太长时间,得回去汇报工作。
这段时间,公社其他大队的桃子都已经陆续运了过来,他们都严格按照猪头山的标准去采摘、挑选和打包的,石广顺在这边接货,满意了才会送到买家手里。
那些订了桃子的单位都非常满意,虽然这些桃子品质不如猪头山大队的桃子,可在市里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边基本稳定,石广顺就得回去,再拖下去就要被人摘桃子了。
石立夏在他离开之前紧赶慢赶将他的新衣服给做好,一身儒雅内敛的中山装,石广顺穿在身上,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哇,外公,你好帅的!”
捧场王松子不吝送上自己的赞美,在他身边绕了一圈。
“外公,你好像个领导啊,要是上衣口袋里再夹着个钢笔就更像了!”
石广顺也非常满意这身衣服,他以前的衣服为了方便干活都比较宽松,可样子就拉垮了。
虽然他的气质硬是撑住了,可换上合身的衣服,才知道以前衣服多不合适。
“你小子是个有眼光的,闺女,你听见了吗?孩子都说了,你不给我准备一支钢笔?”
石立夏白了他一眼:“爸,你差不多得了,想把我这只羊给薅秃了啊?我要是给你这么多东西,妈那边可怎么办?”
“我帮你办了那么多大事,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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