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燕直接拉凳子坐到石立夏旁边,一边打着毛衣,一边啧啧叹道:
“当时闹出梨花巷的事,我就觉得朱科长不对劲,果然啊,背后瞒着这么大一件事!这下咱们的朱科长肯定是翻不了身了。”
“他活该,想儿子想疯了。”
其实很多人虽然唾弃朱科长的行为,可另一方面又挺能理解朱科长的想法,现在很多人就是会更看重儿子。
虽然对于工人家庭来说,生儿生女并没有太多差别,不像在农村会有比较明显的劳动力差别。
可很多人的思想还没有改变过来,即便没有重男轻女,也难免会想着要是家里有个儿子就更好了。
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哪怕在几十年后,依然有不少人还抱有这样的想法。
可理解归理解,大部分正常人依然不赞同,而且觉得他活该。
“可不是嘛,想要儿子的人家我是见多了,可没见过这么糟践自己女儿的,现在活该了吧!盼儿这孩子我瞧着不错,不像一些重男轻女人家出生的女孩,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被压迫,嫁人了还屁颠颠讨好娘家,真是看得人气死了。”
范晓燕想到自家一些亲戚,表情里的嫌弃那是一点儿都没想着要藏着。
“我认识一个嫂子就是这种人,也不知道被家里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平常经常把自家东西贴补娘家,自己孩子都饿得皮包骨,还要养着娘家一群不干活的废物不说,有一次你知道吗,她亲女儿啊,都病得不成人形了,她也没想着带去医院看病,把家里最后那点钱全拿回娘家了,那个女儿后来直接病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石立夏震惊:“不是吧!怎么有这种人!”
“对啊,我本来回老家,看到我那大哥打老婆,还挺看不顺眼的,还想着去拦呢。结果被大家拦住,跟我说了这件事。不仅是女儿被祸祸,儿子也是。她儿子那时候还小,让她在家里看孩子,结果她被娘家人叫过去帮忙,家里人不同意,她就悄悄地溜了,孩子都没有带,因为她娘家人觉得带着孩子不好干活。
结果孩子摔下炕都没人知道,要不是她婆婆不放心回家看一眼,孩子大冬天就这么躺在地上,等下工回来时,孩子怕都被冻没了。
说实在话,我是很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的,可这女人换做我是她丈夫,我也忍不住下手去揍!”
石立夏感觉自己被刷新三观,“娶到这样的老婆,也太造孽了。”“可不是嘛,我也是开了眼了。所以以后我给我女儿儿子找对象,千万不能找这种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会祸害好几代的!”
“那倒也不一定,你看盼儿就挺好。”
“这倒也是。”范晓燕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件事还有更精彩的吗,现在还没在厂里传开,知道的人不超过一巴掌。”
“什么?”
“我听说原本朱盼儿那小丫头实名举报虽然调查到跟朱科长有一腿的女人是谁,可并没有实际证据,不管是朱科长还是那女人都是否认的,那女人还拉来了自己姘头佐证,这事差点又不了了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石立夏送上一把瓜子,“晓燕姐,你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大家都知道范晓燕的消息最灵通。
范晓燕嗑了两颗瓜子,继续道:“咱们朱科长的好侄子帮了大忙,他知道朱科长在外头养小的还怀了个儿子,就上门闹去了,还想出手把那女人的肚子给踹了。结果啊,哈哈哈哈哈——”
范晓燕狂笑不已,其他人听着急得不行。
“晓燕姐,你可快点说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结果那个女人死不承认孩子是朱科长的,一直说是别的男人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有啥好笑的,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你们别急,那个女人之前死不承认是想要糊弄人,不想把朱科长给供出去,可那时候被朱耀祖吓得是真害怕了,说出了实情。
那孩子确实不是朱科长的,是别的男人的。朱科长不行,搞了大半年肚子也没动静,所以每次事后她就找年轻力壮的男人再来一场,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石立夏为了避免自己太特别,也露出一副震惊模样,仿佛世界观都崩塌了。
张振强:“我那个娘也,这也忒刺激了吧!”
潘伟东推推眼镜:“所以那个女人确实跟朱科长有一腿,但是孩子也确实不是朱科长的?”
范晓燕拍掌:“没错,当时闹的时候附近不少人都听到了,当时闹得厉害,还叫了公安呢。估摸着现在已经在找之前那个王婆子审问,朱科长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还是毁在了自己好侄子手里。”
郭建平:“也说不准是一件好事呢,要不然朱科长不就是给别人养儿子了吗。”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
“不过朱科长知道事情真相,怕是要气撅过去吧?我听说为了这事,他还被要挟给那女人和姘头不少钱呢。”
范晓燕猛拍大腿,一脸遗憾:
“你说朱科长咋就被停职了,要是他今天来上班该多好啊!”
其他人虽然没有直说,可明显表情都充满了惋惜。
石立夏还真不知道这些,就知道朱盼儿调查清楚后,就去举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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