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
唐絮飞 更新:2024-09-06 16:07 字数:9151
攸云,你即将嫁人,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令你心烦呢?乔玉苹很清楚她的性子,若非遇上棘手之事,她不会这么沮丧的。
我内心有别人还能嫁人吗?
因为关立冬的失约,致使范登邦对这件事大失信心,故坚持范攸云与黄家的亲事仍照常举行,而范攸云则为了父亲的坚持而大大伤神。
这难道你还忘不了他吗?他已无情在先了。
他没有,他那一天出了点事才无法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联络呢?
我说过,他出了事没法和我联络。
你们又见面了?
嗯!他托人来找我。
那你决定如何?
我不知道,没个头绪。
攸云,我知道我不该劝你什么,可是你只要明白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就行了。乔玉苹无法给她什么具体的意见。
毕竟范家只有她一个继承人,她一走,范家也无首了,现在事业全交在她的手上,后继无人是会乱了秩序的。
妈,我实在放不下他。
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什么出身?
他姓关,叫立冬。
关立冬?这三字如利刀划过她的内心。
她遗弃多年的孩子竟是她继女、也是垦翔的父亲?这太捉弄人了,她找了数十年的儿子,竟一下子与她周遭的人全牵扯上了。
妈,你认得立冬是不是?
他就是我口中的儿子关立冬他现在做什么?
无业游民?也不算;大企业家?也不是,反正他是介于这两者之中的人。她还是不敢对其母说他是黑社会的。
攸云,不如你叫他来见我,好不好?
他未必肯的。
他恨我?
他不知你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会向他解释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妈,我尽力试试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她现在可比中大奖的心情更好,她睽别数十年的儿子终于让她找着了,她要好好地补偿他。
不过范攸云可没那么乐观。
若如范母所言,他一个人在外头也这么久了,关父多多少少也会灌输些错误的讯息误导他真实之事,玉苹的立场着实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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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去老地方等他。
由管理人员口中得知,他已好一阵子未归,今天只好碰碰运气了。
她坐在候客室等他。
咦,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他竟回这来,她在候客室看报,关立冬在管理人员告知下获知她已来了一个多小时,他随即进入候客室。
你怎么来这?他对她在婚礼前夕出现在他的地方感到满意。
噢!你回来了。她搁下手中报纸,迎向他。
你来做什么?你决定了?
不是,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他自认他已麻烦多多,若真有什么好消息也可以弥平最近不断的恶运,他愿意洗耳恭听。
你妈想见你。
可是她才一开口,他开始狂笑了。
我妈?攸云,你这个点子很差,我根本没有妈妈。
生你的妈妈,你没有吗?
她早死了。他绝情地说。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没命,反正他心底早已认定,当年她的出走,也带走了他的幸福对她,已说不上任何感觉;若真要有的话,只能是恨了。
她没死,她想见你。
你们什么关系?他冷眼看了范攸云一眼。
她是我继母。
真的是她!他那日所见到的人果真是她——乔玉苹。
你见过她了?
你订婚那一天见到的,记忆很模糊了,毕竟已太久远。他对这种认母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早认定他是孑然一身了,范攸云对他而言已是一项变数,他不热衷再有乔玉苹的参与。
你想不想见她?
有跟没有似乎没什么差别。
她很想见你。
那你认为我会想见她吗?
立冬,她有她的苦处,听听她的心里话,给她个机会好不好?
今天你来当说客?若要我去可以,你必须答应跟我走。
条件交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我答应你。为了一圆范母多年的心愿,以及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她答应下来——至少这是个推她前进的力量。
什么时候去?
明天中午在——”
我会去的。
我们等你。
关立冬不知自己做对还是做错,他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再出门,现在黑白两道已追他追得紧,上次尚未摆平,现在又他当是赌注了!
反正他也要定了她,也想圆一个母子团聚的日子,现在两个混在一起,也好一次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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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关于南部那盘子,怎么了?进度如何?
老大,现在已推派出来了。
中部呢?
辅选当中。
成不成?来得及吗?
万事ok!只要一出炉,北部也可以好好重整。
好,叫几个人去通知东角文彬、西角青龙、北角祖宗、南角小尤,晚上到长城饭店商谈立老大事宜,还有叫三百个兄弟去护盘,这一次别再出楼子了!还有通知卓仔、圣仔、阿元、向仔来这,我有事要交代。关立冬盼咐底下人。
该是北部地盘推派人了,他只是暂代,这职位早晚要换人坐的。
是,老大。经他一嘱咐,立刻有人前去办事。
这件黑社会大事讨论已久,只是每个人想争权夺位,杀来砍去,使黑社会已坠落万恶深渊。
这下子趁群龙无首之际,来一次大整合,好好整顿一番,以便新人上座,再振黑社会往日雄风。
只要这事一摆平,他也好卸下大任,安安心心地与攸云过过平静的日子。
大哥,你真的不担任七海帮帮主了?
江湖路险,当初若非老三大哥一再坚持,今日我也不会占着这个位置。现在有机会卸任,我也好安心做点事,杀人太多也不好。他以前即被训练成杀手命格,现在有了她的出现,也该收收心,找个正当职业,别再成了五专生——吃、喝、嫖、赌、杀样样专的人。
若非当年救他的人支配他成为黑道人物,或许他今日也不会成为江湖人。
如今他有能力放下这一切是非,也该是金盆洗手之时了。
阿林,不管以后主子是谁,你们都要全心全力扶持他,别因为易主而松下戒心。
放心,领人薪水,与人消灾。
懂就好。想想他们这一票六天王,当年护老三大哥,至今护他关立冬也有十几个年头,将来七海帮的历史也少不得记上他们一笔。
到了中午,他先赴其母之约。他们实在太久未见了,往日记忆也不复寻他走向她们。
你这次没失约了。
承诺。
妈,他是立冬。
我知道他是,他很像树君。乔玉苹见他一人餐厅即认出他来了。
他无一不像关树君,那个令女人不可自拔的男人,不过他的暴庚之气很重、很江湖味。
我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关立冬以往对乔玉苹尚存一丝的母爱渴望,此际竟消失无踪了。
也许是太久了,尽管有着满腔的渴望,但在岁月无情的剥蚀下,也一日一日地消失殆尽了。
唉,毕竟时间不待人,情久也会淡化为薄的。
立冬,这几年你怎么过的?他对你好不好?
我一直在外面,他——我已失去联络。
他还酣酒吗?
酒是他的生命。
他为什么不振作点、争气点呢?
你既然选择离开他,何必再替他伤心难过?
我不是替他,而是为你!我要带你走,他又不肯,既然不肯,为什么又不好好尽责照顾你?
乔玉苹对关树君的行为很是愤慨,要了又不肯养,既然如此,当初让她带走不是更好,何必让他成了无家孤儿呢?你怨我吗?
我们无爱,哪来的怨?
立冬,我很对不起你。
不用什么对不起我,现在我要带她走,你同不同意?
你要带攸云走?
没错,你若想补偿我,就让她跟我走。
我无法作主。
那咱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走了。
立冬——别走,你才刚来。
共识不同,谈不拢不走行吗?
他这么耍性格,使范攸云及乔玉苹心急得很,连个头都还没提就接不下去了,还谈什么协调呢?
立冬,攸云不是我生的,我作不了决定。乔玉苹很为难,她不过是个继母身份,这教她怎么下决定?
那我走了。
立冬——范攸云终于开口了。
什么事?
我已答应你了,你何必再向妈丢个难题呢?
若有长辈同意更好,不是吗?他瞧了范攸云一眼,如征求她的同意似。
立冬,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乔玉苹很希望有机会弥补他,只是不要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之下。
好,三天后,我会带她走。
三天后?那一天是攸云和叙昌的大喜前夕,这你一早来通知我,这是联络号码。他递给乔玉苹一张卡片即反身离去。
关立冬赴完午餐约会,立即回住处补给精神,以应付今晚的变天计划。
他究竟在做什么?攸云?他一消失,乔玉苹心里好乱。
他是黑社会的。
关树君真是害人不浅,让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涉足是非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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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苹一方面对范登邦抱歉,另一方面又为了儿子操心,今夜她肯定又要失眠了。
登邦,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什么事?这么慎重?在人寝前,乔玉苹坐在床畔对着正在更衣的范父开口。
她已想了整整半天,想得心神纷乱,但这事不解决又不行。
登邦,我
有话直说没关系,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吞吞吐吐的。
登邦,可不可以退了黄家亲事?她怯怯地,而且不敢正视他。
你在说什么?是攸云叫你说的是不是?范登邦还满心期待她会说出什么夫妻间的悄悄话,不知她却口出这种杀伤力大,而且幼稚的话来。
没有,是我自己要说的,不关攸云的事。她急着替范攸云辩白。
有什么理由要我退了黄家婚事?范登邦知道她的为人,她不是那种不识轻重,且会说出这样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因为登邦,我不是有说过我当初有个儿子带不出来吗?
这又和那件事有何关联?
攸云的孩子是我那个儿子的孩子。
玉苹——哇!这下他可头大了,两码子事竟有办法扯在一块。
这下子使情势急转弯,大大扭转了一件原本已是尘埃落定的婚礼。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登邦,帮帮我。
玉苹,这事很棘手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亏欠他太多了,我希望藉这个机会补偿他。
玉苹,这事我很难做决定。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求求你!
唉!你们母女老出这种难题给我。
你愿意了?
谁叫你跟着我又那么尽心尽力,你儿子不等于是我儿子?现在是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他也不能再举牌反对了。
孩子也生了,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我会感激你的。”
不用什么感不感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攸云也是你替我照顾才会让我无后顾之忧,纵使现在捅这么大一个篓子给我,我也认了。
登邦
他什么时候要来?
三天后。
那你告诉他,要他在新婚之日前来抢人,就当我也没得罪黄易居,这单纯是年轻一辈擅作主张,不关老一辈的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么一来,黄家也不至于找我们要人,这是一石两鸟之计——年轻人要私奔,老的也阻挡不了。
万一他们使坏呢?乔玉苹知道这事不简单,对方的来势也不小,非随随便便即可蒙混过关的。
我范家也不弱。
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攸云若要跟他走,我也无话可说。
你是打算看攸云会不会跟立冬走?
没错,她如果愿意的话,我二话不说,不过我也不容她再踏人范家门。
你不怕范家无后?
无后?星翔不算吗?其实垦翔有与我们更亲的血缘,不是吗?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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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家如火如荼办起喜事之时,乔玉苹已通知了关立冬。
立冬,你九号那天到南区的天主堂吧!
为什么去哪?
黄家的婚事退不得,攸云她爸爸的意思是要你直接去抢新娘。
太荒谬了!你们既然认同了,我何必去抢什么新娘?
立冬,登邦他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脱身呀!
你还是不忘为他找后路。
立冬,不是为他找不找后路,只是他对我有再造之恩,当初若非他拉拨我,今天我也没有机会在这替你牵这条红线,若没有他,我们母子也没有见面的一天。立冬,他已经退让了,你也退一步吧?在电话中,乔玉苹几乎要流下泪来求他了。
一个是她亏欠的孩子;一个是她的恩人失去谁她都不愿意,只求他们能和平共存,别为难她了。
我考虑看看。
立冬,别无选择了。
我会斟酌的。
他切断电话,徒留她在彼端拿着话筒挂也不是的耳边尽是嘟嘟作响。
怎么了?在她身边的范父一直望着她。玉苹,他答不答应?玉苹?
他缓缓为她挂上电话。
他说他会斟酌看看。
他来头很硬是不?
登邦,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希望你别后悔,也别去阻止他们,除非一方放弃外,我们不要过问好吗?
他是什么职业?经她这一说,范登邦愈觉不妥。他的出身一定不好,否则玉苹不会将话先压在前头,若是什么杀人犯或是什么服过刑的人,他是不会同意的!
登邦,他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
哪一家?
上一回攸云和叙昌的订婚典礼,他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那很好呀!他的身份不错才对。范登邦心想,若他邀请过的人,来头也绝不小,也比较安心,总不好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去跟人吃苦受难吧!
是啊!
既然如此,你怕什么?我欢迎都来不及了,岂有后悔之意,说得我心不稳的。
登邦,立冬说他会给答复。
这事已无缓和余地,叫他拿出意见。
我会告诉他的。乔玉苹现在只有祈盼他们会有个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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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谈判流会了,只出席三席,若要强行通过势必引来反弹,是以宣布流会,拟在一个礼拜后再开会;而关立冬也正好趁这空档准备他与范攸云的事情。
你出来,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现在正在开会,不行。
那开完会立刻出来。
你很霸道。
随你说。
范攸云一手拿着大哥大,一面听着营业部经理解说程序,她知道她这么做很没礼貌,可是他的电话不接,也会有事。
他当惯了头头,老拿她当手下看,说一即是,二字是绝不出口的,若有人想试看看他的忍耐限度为何,那可比在老虎嘴上拔须!不死才怪,她可没勇气试。
范总,关于这一次在北青技资案上
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
明天她即将嫁人,现在她仍在公司办理交接,一点也没新嫁娘该有的样子,反正她明天要同人私奔,也省去了什么敷脸、什么护肤,这些都派不上用场了。
范总,恭喜你。会议一结束,走过她身边的主管级人物纷纷向她道贺。
thank you
范总,新婚愉快。
thank you
她总是以一贯的笑容及一句币四eky佣打发,天晓得她现在可心情乱纷纷!爸爸一句你自己斟酌;妈妈一句看你的意思,她简直快成了主宰了。
爸爸的公司、妈妈的弥补、立冬的爱她乱了,也几乎作不了主了,一切全看她的一念之间。
或者她该做个安分的淑女?也许她该做个无忧的贵妇?还是她该做他的女人?她乱了,世界全乱了,单纯平静亦或高潮迭起的生活,全在她的抉择之中。好难,太难了
不过当务之急,得先去会会他,以免他发狂。
她来到大厦,他已等候多时,一场掳人场面即将上演,谁叫她和人纠缠不清,非得他大费周章掳回她。
她才刚举起手敲门,千分之一秒内她已被拉人房内并迅速地压在门板上。
她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关立冬给了她一个深辣的热吻,只有急促充斥在彼此耳边,良久——他终于放松了。
我几乎没办法呼吸
这么迟?
开会。你知道的。
他将她搂住,往床的方向走去。
在关立冬心中,对女人除了用情之外,上床泄欲才是重要的一环,他关立冬的深情全部给了她一人,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你爸出的什么诡计,我现在身份很敏感,他还——
立冬,他很难做人,黄家的事反反复复的,对他这个生意人来讲,信用是重于一切的,这事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你要体谅他一个老人家好不好?她贴在他的胸膛上,享受那一丝温暖,至少可安定她此刻紊乱不平的心。
你很彷徨是不是?
你消失了半年,连个音讯也没捎来,我的心一天天处于失望状态,现在你一回来,又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平静无波的水面空投一颗炸弹,不起波涛才怪。
你后悔?
你肯放过我吗?她感性地问他一句。
不肯。你范攸云已贴上我关立冬的标签了,至死也不能改变。
你的独占欲很强耶!
我下地狱也会抱着你不放。
恶魔!
那你就是恶魔的新娘。
我先走了,翘班不是好模范。
你明天要出阁了还上班?
我有职业道德。
难怪我会看上你。
对他的夸耀,她丝毫不受影响地起身着装。
真的要走?他由她身后抱住她。
不快走会走不了的。
你很了解我。明天见了,新娘子。
ok,礼堂见。
她走出大厦。
回公司将手上的大部分工作细节以加夜班的方式大略地交接给高层主管。
由于先前已略知即将出阁,范父也将部分大权移交给一些可信任的手下,以防来日女儿出阁后带来群龙无首的局面,故她也毋须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处理交接的工作,收拾完东西后才回家作私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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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一夜未眠,她害怕他会再一次因事失约,那她这辈子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立冬,别忘了约定。她心中喃喃祈祷。在白一早——
范小姐,你失眠了是不是?化妆师一人房即发现她的脸色不好。
怎么?有这么明显吗?她望向镜子,看看自己,苍白一点,可也没什么黑眼圈呀!化妆师这么厉害,一眼即可看出。
新娘子最怕失眠了,还是你欢喜过度睡不着觉?化妆师调侃她。
范攸云浅浅一笑,化妆师还错以为她很开心。
她一早在彩妆的妆点下,婚纱店的装扮小姐也一一到场。
攸云,好了吗?乔玉苹比她更急。这是她的人生抉择,出不得差错的。
好了,可以出发了。
在伴娘护送之下,今天的保安人员全撒下,范登邦有心让关立冬好下手。
黄叙昌伴着新娘坐在礼车里,车子缓缓驶进教堂前;范登邦及乔玉苹已在礼堂内等新郎、新娘。
我先下车,你等会由伴娘搀扶下车。黄叙昌一贯斯文。
她几乎要改变主意了,跟着立冬过着出生入死的生活好,还是跟着他过着安逸富裕的少奶奶生活好?
黄叙昌才走进礼堂,立即有十多名戴墨镜、着西装的壮汉拥向礼车前来,一阵混乱之下,伴娘喧哗新娘子不见了,约五秒,他们十多人已坐上接应的三辆bmw逃逸元踪。
当礼堂内的新郎被通知之际,新娘早不见踪影,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在戏剧性的教堂外掳人中宣告无疾而终。
范伯伯,攸云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不是你去接她来的吗?范登邦扮出一脸的受惊状,仿佛这一切太过突然,他毫元预兆似的。
是啊!我才下车走进礼堂,人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呢?快去。仔细找找!
据目击者说,她被十多名男子挟持——
什么?这怎么可能!叙昌,攸云向来与人无怨无仇的,莫非你得罪什么人了?范登邦将一切责任推往黄叙昌身上。
黄叙昌心想这也不是不可能,他与同业竞者结仇不少,加上他为了娶范攸云将一些女友无情地抛开,她们若要报仇也不无可能,这事若被披露,他的下场会很惨。
范伯伯,这事我看就低调处理吧,张扬了对你我都不好。
怎么?你有把柄在人手中?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
没有最好,你看着办!
这一招借刀杀人可厉害了,黄家自知丑闻太多不敢造次,也顺利助她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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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攸云在立冬扶持下,足下三寸高跟鞋才没扭断。
立冬!他们一上车,雪白婚纱,挤在狭小的空间内。
先到大厦。
是,大哥。司机在接到指示后立刻加速往大厦疾驰而去。
大哥——
你们其他人当证婚人,我们不去注册了,从今天起,她就是我关立冬的妻子,你们也叫她大嫂就行了。
是,大嫂。
没有婚礼,只有关立冬的亲信当证婚人,他们在大厦内完成婚誓,并随即出国避风头,不过婚纱也在这换下,以免太招人醒目,而不好行动。
而这厢,此事黄家想一厢情愿地压下来也不可能,观礼的贵宾众多,舌伏在人嘴上,自然这事也曝光了。
范先生,至于令千金被挟持一事——
潘巡佐,这事黄家做何表示?
有关系吗?
我的这个未来女婿据我了解,他得罪的人不少,加上他的私生活又唉,这事不好提,家丑家丑。潘巡佐,我生平好客,你也是知道的,与什么人来往都有良好的信用及关系在,我会得罪的人少之又少,这意思你也明白吧?我女儿失踪了,我也急,上一回我发布三千万悬赏这事你也知,女儿出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岂有不着急烦恼的事?至于黄家方面,他们怎么处理我尚无资格干涉,只希望你们往黄家下手,若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全力配合。范登邦也一副忧心忡忡状。
潘巡佐见他并无异状,便不再往范家着手,一股脑往黄叙昌那些莺莺燕燕处下手。
这事一爆,黄家也无立场要范登邦再负什么责任,只在金钱与势力强罩之下抹平下来;不过黄叙昌的徘闻和私生活却成了头条。
范登邦还庆幸立冬及时带走范攸云,不然攸云要是真的过门,岂不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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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冬带着范攸云到关岛度假了。虽说是度假,但他也没一天闲下来,人在关岛,大哥大天天响个不停。
立冬,你很忙?一日她终于开口问他这个大忙人。她这次如单人自助旅行似的四处逛,身边虽然少不了保镖,只是这比她个人行动更碍事。
怎么?你烦了?
也不是,只是我出门,老是有两人跟在身边,很不方便。
怎么个不方便?想吊凯子?
我可以吗?范攸云假装期待。
你若真做了,我会捏碎你。
你有暴力倾向耶!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我入地狱了。她还一副很沮丧的表情对他。
不是地狱,是炼狱。
关立冬!我们什么名分也没有,你不能强占我,在我身上烙下你关立冬的标志!她气极了,他占有欲这么强,往后她不就什么人也不能交往,不然他就认定她与人有染或者她连个人自由也没有,这太没道理了!
范攸云,这时才想从良,太迟了。
关立冬,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是太迟的。
你试试看。他对她的自由论,根本不屑一顾。他要的东西、要的人,没有一样不能得手的,他根本不甩她的抗关言论。
她起身即将走出房间。
你走出去看看。
关立冬——
她相信他会做到,只是她很不平!他几乎冷落她了,她才正式跟他两天,他就对她这么冷落,往后的日子——她实在不敢想像他能怎么地变本加厉。
攸云,我已经为了你延了正事,至少也让我完成,ok?他也放软语气。
多久?
再一个星期。
好吧!一言为定。跟这种强人硬碰硬只有自己倒霉的份,他反正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