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作者:安沉      更新:2022-08-26 16:51      字数:4154
  凌染点了点头,而后去付定金了,接着她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过了许久那二楼还和当时一模一样,这不禁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当时保护她来这里的泽羽。
  自从天妖族被冰封之后,就没听到关于泽羽的消息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第一百七十六章:痴心别离(上)
  晨曦离开蛟龙族后去了之前她带宫阳去过的那个战场,她记得那天她带宫阳去了之后宫阳就让她先回去了,而后等到宫阳回到蛟龙族的时候,就知道了宫凯在那里,她想那个战场一定是找到宫凯的重要线索。
  只是可惜,她在战场上四处查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异样,她完全想不到会有一只小兽会为宫阳引路,也完全想不到,抓走宫凯的人真正的目的是想引出宫阳。
  最后,她实在没有别的主意了,只好决定要留在蛟龙族外面,密切观察蛟龙族的情况。
  她一心以为抓走宫凯的人或许是冲着蛟龙族,说不准要不了多久就会现身。
  而在蛟龙族里,关于宫阳娶妻当天发生的闹剧一度成为了族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那原本的一个小插曲却被无限的夸大,使得听者无不浮想联翩。
  而当事二人却平静无比,每天一起同进同出看起来似乎相处的极好。
  这天,宫阳和她来到了蛟龙族的后山,他们席地而坐,但是坐下的位置却相隔甚远。
  幸而山上无人,不然的话这样明显的疏离又该给之前的那些传言添些油加些醋。
  良久,她望着宫阳缓缓开口,语气间似乎有着一丝的尖酸:“真难为你,为了不让流言继续扩散每天都得费时间陪着我做戏。”
  “我倒是觉得更难为的是你吧,每天面对着我,你应该心里也不舒服吧。”宫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
  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却又恢复如常:“宫阳,这几天你虽然都和我在一起,但是却总是心不在焉,而且我发现每晚你趁我睡着了又会偷偷的跑出去,莫不是你老是装君子结果难以忍耐了……”她说到这里刻意延长了尾音。
  “你胡说什么!”被她的言语一激宫阳有些不耐烦了,他每日面对着她心里都会又是愧疚又是着急。
  愧疚是因为他另取他人,对不起死去的宫凝。
  着急是因为一月之期已经快到了,而他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每每想起这两件事他的心都似乎反复的被煎熬着,又是疼痛又是不安。
  所以他才会半夜趁她睡着了,所有人都休息了,偷偷的去调查。
  她娇笑着,媚态十足,全然没有宫凝在他心目中的那般恬静美好的摸样。
  其实,她一点都不像宫凝,只是,她又必须得去假扮宫凝。
  这件事对于宫阳和她来说一点都不公平,他们或许都有着自己的执着但是却因为妖族的关系,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我的名字叫宮夕凤。”这个时候她忽然说道,宫阳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我……”其实她很想将自己的过去告诉宫阳,告诉他,在许久以前她就见过他,在许久之前她就记住了他,但是经过刚才他淡漠的反应后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之后他们被族长遣来的人叫去一起用膳了,族长望着他们脸上带着笑意,仿佛看见的是真正的女儿与女婿。
  对于晨曦被宫阳放走了的事几天来族长一直没有提起过,宫阳却并不因为如此就认为是族长对于此事不知情,他早就准备好了面对族长问起这事的时候的说辞。
  “啪”一声清脆,她不小心打翻了汤碗,她面色淡然,轻声道:“族长恕罪……”
  族长笑吟吟的摆了摆手,然后对她说:“你去内堂换身衣服吧,呆会来趟书房。”而后她便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出了饭厅。
  “宫阳啊,吃好了没有?”族长这个时候也站了起身。
  宫阳也赶紧起身,连声称是,而后族长带着他去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后,族长脸上的笑意消退了。
  “你最近似乎一直在调查一样东西……”族长摸了摸下巴说道。
  他不敢轻易答话,他知道那件事迟早会被族长发现,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突然对那样东西有了兴趣?”族长说着,无形的威压释放开来,他顿时感觉压力十足。
  他一向对蛟龙族,对族长十分的忠诚,因此他实在无法对族长撒谎。
  他一掀衣袍跪下,将宫凯的事对族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原本去换衣服的她,来到了书房外,意外的听到了宫阳说的那一切。
  “请族长告知那样东西究竟在何处……”宫阳心想既然事情败露,那还不如直接的请求族长的帮助想必族长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要拿它去救宫凯?”族长瞳孔微缩,紧紧的盯着宫阳。
  “是。”
  “啪。”措不及防的一个耳光打得宫阳的脸侧了过去,他难以置信的望向一脸怒容的族长,颤声问道:“族、族长,为何……”
  “我告诉你,不要打那样东西的主意,否则的话,莫怪我翻脸无情!”族长的声音低沉,字字铿锵,这一下子使他的心里有些疑惑。
  “可是,宫凯要怎么办!”
  族长别过脸去,冷冷的回答道:“若是只有这一种办法的话,那么我也就只有舍弃小小的宫凯了。”
  什么……
  舍弃宫凯……
  宫阳彻底的震惊了,在他的心里族长是很慈爱的,对蛟龙族的每一个族人都很上心的,记得在小时候族长曾经对他说过,对待蛟龙族里每一个族人都该如亲人一般的温厚。
  可是现在,族长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族长,你不顾及宫凯可以,那么宫凝呢!”即使如此,他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用那样东西不仅可以救回宫凯,还能知道当时杀了宫凝的到底是谁!”
  “呵呵。”族长冷笑了两声,而后说道:“即使你能确定宫凯就在卫瑾的手里,那么宫凝的死因,你又怎么确定卫瑾就一定知道呢?万一,他是骗你的……”
  宫阳垂眸,睫毛微颤,族长所说的他也知道,但是他确实不能就那样否定,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该去试一试不是吗?毕竟,宫凝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的人啊!
  “宫阳,不要被私情左右了你的心智。”族长叹息着,“你什么都很优秀,唯独是感情方面,你不够果断,不够狠啊!”
  “是,族长,我是不够狠,我无法舍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说着,就要转身朝门外走去。而后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这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宮夕凤,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后便走了。
  “可是,那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了,就好像是宫凝,我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宫凝了啊!”这句话在宮夕凤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在族长的耳中反复的重复着。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怅然,但很快族长便面色如常的在书案前坐下,暗自低声道:“宫阳,你还是无法体会我的苦心啊,那样东西,关系着整个蛟龙族日后的命运啊!”
  而宮夕凤,却在那个声音湮灭之后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就是因为那样东西,她才会成为这个替身,就是因为那样东西,她才会面对自己倾慕已久的心上人无法表露心意,就是因为那样东西,使他和她错过了这么久,甚至与使他和她之间出现了一道名为“宫凝”的永恒的心墙。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书房。
  “你来了,坐。”族长指了指书案对面的一把椅子,而后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对她说道。
  她并不就坐,只是问道:“时机到了吗?”
  “我已经宣布退出战役了,准备启程吧,你去通知下去,然后晚上再来一趟。”族长并不看她,淡声说道。
  “若是宫阳问起,如何解释?”
  “不必解释,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带上他就是了。”
  之后她走了出去,找了几个丫鬟,命她们将族长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举族迁徙,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因此消息一传出去整个蛟龙族都沸腾了。
  而当她回到住所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行色匆匆的宫阳,他一看见她便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族长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
  “我不知道。”她别过脸去,实在不想面对宫阳。
  尤其是想起方才宫阳在族长面前说的那些话之后,她更加的不想面对他。
  犹记得多年前,族长曾经对她说,不论她倾慕谁,日后定然让她如愿。
  一语成谶。
  只是,虽然如愿嫁给了他,但是却始终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你说谎。”宫阳吼道,他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怒。
  她一下子眼睛有些红了,她挣脱了他的手,而后转身跑开了。
  宫阳追了上去,拉住了她。
  “对不起,我……”他满带歉意的说着。
  “不,我不怪你。”她摇了摇头,而后望着他,一瞬间她的眼眸有些迷离。
  “你、非要拿到那样东西不可吗?”她问道。
  “是,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宫阳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么,今晚,你在院里等我。”说罢她快步的走了,此刻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不惜一切,要将那样东西给他。
  她暗自想着,只要他做完那件事了,那么他应该就不会再有心结了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痴心别离(下)
  关于蛟龙族忽然退出了东陆战队一事一时间在东陆引起了强烈的轰动,许多小族族长都亲自上门去询问理由,但是蛟龙族长却一概都避而不见。
  其中,唯一没有对此做出表示的只有炎魔族和圣猿族。
  而此时宫夕凤来到了后山,找了一处极其偏僻的洞穴走了进去,她咬了咬唇,脸上有些许的犹豫,但是很快便转化为了坚定。
  她在洞穴中央盘膝坐下,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运转妖力,她的周身流转着浅蓝色的光辉,那光辉缓缓的凝结成了薄薄的冰层,将她一点点的冰封了起来,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震碎了冰层,而后缓缓朝着她心口的位置伸去……
  而此时留在自己的居所的宮阳收到了卫瑾送来的一个大木箱,他诧异之时缓缓的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在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后,一瞬间他整个人的神色如坠冰窖一般。
  那染血的面庞是他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但是此刻却又以那么陌生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木箱的盖子吱呀了几声,他看见在宮凯染血的头颅旁边,摆放着一张纸筏,他颤抖着手缓缓的拾了起来。
  那纸筏上骇然沾了许多的血迹,那血染的话让宮阳彻底的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信上骇然四个大字,歪歪斜斜:“公子弃我!”
  他嗫嚅着,嘴唇翕动着,眼前仿若出现了宮凯那既失望又痛苦的眼神。
  公子弃我……
  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血迹那四个字陈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宮凯很可能已经被卫瑾给杀了,至于宫凝的死因,他也可能永远也无法再得知了。